“谁说没希望了?”时太太这时候插话,她这些年和程夫人的交情甚好,程夫人生病,时太太在家里哭了很久。她对着时麦和程牧说:“你俩抓紧点时间,十月怀胎,还来得及,至少要让你妈妈看见你们生下孩子……”
程太太却笑着摇了摇头。
“儿孙自有儿孙福,孩子们的事情,让孩子们自己去决定吧。”程太太拉着时麦的手,“这些年,程牧和你在一起,很听话,我很高兴。”
时麦也有些想哭。
她是真的很喜欢程牧的母亲。
开明豁达,也不喜欢插手他们之间的事,很尊重她。
她本来想说点什么的,但忽然咳嗽了几声,程夫人关心地问:“是不是感冒了?不舒服?”
时麦“嗯”了一声:“有点感冒,吃点药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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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临睡前,时麦吃了一颗头孢和其他感冒药。
正准备回房间睡觉的时候,她看见书房的灯微微亮着。
推开门,程牧并没有开灯,只是电脑屏幕微弱的光芒照射过来,映在程牧有些惨白的脸上。
时麦隐约看见了程牧的泪痕。
时麦的心中一滞,在原地怔了一会儿,她还是走上前去。
“程牧,”时麦轻声说着,“你别太伤心。”
等她走近了,时麦才闻见了,他的身上有浓烈的酒味。
红酒的后劲很大,程牧眼神迷离,忽然抓住了时麦的手。
他什么也没说,就这么抓着她的手。
时麦的内心一下变得有些柔软。
程牧的头就这么轻轻耷下来,搁在了时麦的腹部,他有些温热的呼吸透过时麦薄如蝉翼的丝绸睡衣,让时麦浑身轻颤。
程牧就这样哭出声来。
这是时麦第一次见到程牧哭,男人克制隐忍却万分悲痛的呜咽传到时麦的耳里,她鬼使神差地托起了他的脸,声音温柔而坚定地看着他说——
“程牧,有我在。”
程牧眼眶微红,带着湿润的泪液,抬眼看着她。
就好像等待救赎的虔徒。
两个人就这样对视了很久,忽然,程牧站起身来,扣住时麦的后脑勺,深深地吻了下去。
这是一个绵延而悠长的吻,长到时麦几乎快要被他完全掠夺了呼吸,她的脸慢慢涨红,抓着程牧的手也慢慢变得越来越紧。
一切都乱了。
程牧的呼吸,时麦的眼神,彼此的心跳,沉沦的信号。
最后那一刻,程牧深深捧起时麦的脸,她在他的眼中,清晰地看见了自己的倒影。
就像在广袤无垠的大海里,觉察了海鸟飞过的痕迹。
他们紧紧贴在一起的不止有身体的温度。
还有心和心之间的距离。
……
次日程牧醒来的时候,时麦已经不在身边了。
程牧给她打电话,时麦说:“我还是有些不舒服,来医院输液了。”
程牧皱眉:“怎么不叫我?”
时麦顿了一会儿,说:“我看你睡得很沉,不想打扰你,你多休息一会儿。”
毕竟昨天,辛苦了。
两人一时无言,彼此都觉得有些尴尬。
昨天的事情太过于突然,但一切又显得好像很顺理成章。
程牧问她:“你什么时候回来?”
时麦说:“输完液我就去公司了,可能要晚一点。”
程牧没说什么。
他打算等时麦下班的时候,接她去一家西图澜娅西餐厅吃饭。
那是他的父亲当初向他母亲求婚的地方。
可是五点多的时候,时麦打电话来说,有个应酬,不回去和他一起吃饭了。
程牧想了想说:“发个定位给我吧,晚点我来接你。”
时麦发完了定位,想了想,还是拿出了刚才在药店里买的药,走去了卫生间。
没想到韩煜却跟了上来。
他看着时麦手中的药,问道:“时麦,你在吃什么?”
时麦一怔,没能躲得开。
他看见了包装盒上的两个字——
毓婷。
“你在吃避孕药?”
第325章:番外——时麦/程牧(九)
时麦一时之间不知道要怎么解释才好。
这些年,韩煜也陆续交过两个女朋友,他依然喜欢时麦,但是很尊重时麦的选择,他微微皱着眉,开口道:
“你愿意和他发生关系,不就代表你已经接受他了?你们是合法夫妻,为什么要吃药?”
时麦的大脑一阵眩晕。
她说:“我感冒了,今天在医院输了液,昨天也吃了头孢,明天还要去一趟医院输液,如果这个时候有孩子,对孩子不好。”
而且,她并不确定——
昨天晚上和程牧之间,到底是他喝醉了酒一时兴起,还是真的也喜欢她。
如果程牧并不爱她的话,这个孩子生下来,也是不幸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