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团将手机放到青年面前,按了播放键。
一双诡异的眼出现在屏幕正中央!
噗!
老王口中的泡面喷出去三米远!
“干什么呢,一惊一乍的……”云团只能暂停播放,用消毒湿巾擦去手机屏的污垢,她无意间瞥到一张更精细的名片,“你全名就叫老王啊?”
咳咳咳咳!
老王抽了几张餐巾纸,擦掉喷出来的泡面,他咳得满脸通红,白了云团一眼。剨
“我知道老这个姓氏罕见,不在百家姓里,但也是个姓氏啊!”他缓过劲儿来,“历史上,还是有名人的,比如嘉靖时期的举人老兆详,或者春秋宋国的老佐。”
“停,我知道你想说隔壁老王,但你这么说的话,我会把泡面汤泼你脸上。”
“……让你的每个毛孔都充分吸收这碗豚骨泡面的芳香!”
云团张了张嘴,把手机递过去,“没什么可怕的,这是我啊。”
老王三两口解决泡面,盯着视频,眉头紧锁。
半晌,进度条走到终点,他摸着自己的下颌骨,摇头,“我觉得……你这不算是心理问题,是灵异问题。”
“你下结论也太草率了吧?”剨
“经验之谈,最开始,景煜也这样,后来他自己找到了平衡方法,就再没找过我。”老王耸肩,他走到一个柜子前,拉下顶部的药物价目表。
每一款治疗精神疾病的药物价格和可能出现的不良反应都详尽地列举着。
云团看着,有点眼花缭乱。
但是,每个价格,都很美妙。
美妙到,她可能要把接下去几个月的工资都赔给景氏,才有可能负担得起她那部分费用。
“很多到我这里咨询的人,心理疾病的程度并不深,不过缺乏自我开解或改变的内驱力,依赖药物,不过,他们在看到这张表的时候,突然就有了好好生活的动力。”
老王推了一下眼镜,在冷白的灯光下,眼眸中突然多了些许清冷克制。剨
“你呢?”
云团微微低头,不去看那张表,“你刚刚说,景煜也这样?”
老王轻笑,带点机灵促狭,“他啊,一开始是学牛叫,后来是狼嚎,再后来,是掐着嗓子学女人唱戏,昆曲京剧婺剧……现有的种类大多唱了一遍,还挺有趣的——
对了,我偷偷还存了点视频,要不要看?”
云团皱眉,视线乱瞟,“啊这,心理医生不是要保护病人隐私的吗?”
“废话少说,你要不要看?”
“……要看。”剨
于是,接下去的一小时,云团在景煜各种不为人知的表现中,慢慢舒缓了神经,对未来也没有那么多惧意了。
很多人被迫走上这条路,她或许有点特殊,但也在可以接受的范围。
女孩眼神晶亮,看录像的时候嘴角一直没有压下去过,老王见过很多沉迷于景氏兄弟颜值的女性,他也可以理解,毕竟大家都喜欢帅哥美女,但他很少见这么……
纯粹的嘲笑。
这姑娘只是看着,也不想着录视频什么的,省去他不少麻烦。
“看完了,没什么收获,不用开药,我先回去了。”云团拿上随身物品,真诚地道谢,随即离开。
五分钟后,老王接到一通电话。剨
“唔,怎么说呢,识相,省事,还行。”
第392章 现实-港
青年把泡面剩下的残渣捞出来丢进厨余垃圾桶,再将汤冲淡,倒进下水道。扨
电话那端传来一声轻笑,轻蔑中似乎带着一点无奈。
“那你希望是什么评价?绿茶?小白花?还是圣母?”老王按下遥控器,心理诊所的广告全部被撤下,窗帘层层坠落,屋里,只剩下一束冷白的光。
“懦夫?你用这个词形容一小姑娘,不合适吧?”
“你?拜托,你算什么小姑娘,你是灭绝师太的得意门生,乐城小灭绝。”
……
空无一人的街道。
厚重的乌云渐渐下坠,压在人的头顶,一丝一缕的空气都凝滞着,云团又有点呼吸不畅。扨
这种闷热的感觉,经常在盛夏出现,但现在显然不到时候。
云团从手提包里拿出折叠伞,刚撑开,罩在头顶的那一刻,大雨倾盆。
她望了眼云层厚度,估摸着一时半会儿回不去了。
云团索性跟齐琪请了假,找了个公交站台坐着。
雨珠打在遮阳棚上,滴滴答答,逐渐密集。不少雨被吹起来,砸到云团的脸上。
“团姐?”
半自动伞合拢,按压键从伞柄的金属孔弹出,发出轻微的脆响。扨
云团看着短发的姑娘从容地拿出一张纸巾,慢吞吞地将公用座位擦干,然后坐下——好像有哪里不一样了。
云团愣神,几秒后,她有些奇怪,“你怎么把头发剪得这么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