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就看见了站树下的那个家伙魏秋远。林黎搞不清楚他俩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陈雨非紧随其后从教室里出来。
魏秋远扬声道:“你俩怎么这么晚才出来啊?”
林黎简短地解释道:“有东西没写完。”
“陈雨非呢?”
陈雨非莫名被点名,脑子里装的东西没清除掉,一下子还有些转不过来。
林黎替他答道:“雨非在等我。”
陈雨非赶紧点了点头。
林黎侧过身问他:“雨非,我到底有什么东西忘了,你直说吧。我真不记得了。”
魏秋远走了过来,听到这话还有些疑惑。
“什么东西忘了?”
陈雨非索性直言,破罐破摔道:“程弋说他有事找你……让我问你有没有东西丢了……”
陈雨非有些丧气道:“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程弋没说。”
魏秋远蛮横地拉过陈雨非的肩膀,问他道:“雨非,你什么时候跟程弋私下联系了?”
陈雨非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道:“不是我联系他,是程弋联系我。程弋之前跟我设置了一道联络阵法。但我没有联系过他,都是他单方面联系我的……”
林黎了然地点点头。
“我知道了。谢谢雨非提醒我。”
陈雨非“嗯”了一声,然后就被魏秋远强行拽跑了,只能远远地跟林黎说“再见”。
林黎挑了挑眉,目不转睛地看了看右手中指上的纳戒。然后果断回了宿舍楼。
……
晚上,程弋问陈雨非说:“你跟阿黎说了吗?”
陈雨非默默道:“说了。”
程弋皱眉:“那他怎么还不理我?”
陈雨非说:“可是我跟林黎说你找他,林黎说他知道。”
程弋挑了挑眉。目光飘向不远处的虚空。
他心道,坏了,阿黎又生气了。
……
林黎每日都保持修行一整晚,他现在灵力逐步上涨,已经可以接受适当的辟谷。
林黎看了看中指上的纳戒,闭上了眼睛修炼。
过了一会儿,修炼中止。林黎取下纳戒扔在了桌上。转过身去,重新调整气息,运起了功法。
春末的夜晚,风清月朗,竹林声动。
月下日升,又是一天。
和赵无咎约定的比试夜很快就到了。
林黎看着手中的那盒银水针,暗自思忖了一会儿,把它塞进了袖口。踏着黄昏出了校门。
地下斗法馆的人记得他,因而一句话不说,直接把他迎了进去。
“林小公子,这回您点谁呀?”
林黎摇了摇头,说道:“我和一个……”他顿了一会儿,有些不太确定用哪个词,但一个称谓而已,应该无妨。
故此,林黎继续道,“我和一个朋友约好了来这里比试。你们去忙吧,不用管我。”
掌柜到底还是吩咐人给他备了茶水、果盘和甜点,这才带着一群人离开。
林黎静静地坐在二楼贵宾包厢。一楼是比试场馆和几乎坐满人的观众席。这会儿已经有人在里面对战了。
一个身形有些瘦削的男人佝偻着背,跟一个壮汉正站在场上比试。场上灵光大盛,双方向中间跃起,打得不止不休。
林黎皱起眉。不知道这个地方,是不是打赢了有奖励拿。两个人打得场上血淋淋的,身上到处都是伤口。
惨烈程度爆杀泰山成舍的选拔比赛。
林黎只觉浑身燥热,好像身体里某种暴虐的基因大张旗鼓地表现起来,他不由得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赵无咎坐在观众席,到处打量着周围的围观群众,一直没看到林黎。他有些纳闷。
林黎倒是注意到了赵无咎。
无他,全因观众席聚精会神地看着热火朝天的赛场,只有赵无咎一个人格格不入地东张西望。
林黎向赵无咎发出了一道无伤的灵光信号弹。
赵无咎疑惑地向他这个方向看来。昏暗的观众席里,眼睛里可以看到还有些不可置信。
但赵无咎很快便回过神来,如往常一般对着他招手微笑。
林黎从二楼包厢上下来,赵无咎刚好从观众席走过来。
“林黎,我是真没想到,你是这家店的贵宾!”
林黎略过不谈,对他道:“你预约了几点的场次?”
赵无咎挑眉道:“下一场便是了。我已经坐在这里等很久了,还以为你不来呢。”
林黎说道:“既然我答应了,无论如何都不会爽约。”
赵无咎暗自笑了笑。
说话的同时,场上的输赢依然见了分晓。壮汉颓然倒地,鲜血溅得场地上到处都是。
那位身影有些瘦削的年轻人受了重伤,正摇摇欲坠地抓着杆子,等场外的裁判公布结果。
裁判发言完毕,那位年轻人总算放心地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