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人员说,几乎每次有人来参观,只要他在,都会主动跟他们讲解。风雨无阻。老人住在相隔几条街的小院,遥遥守望着这座不再萧索破朽的,被好好保护起来的深宅。
老人是促成者,是守望者。我无意对他的情感和行为过多评价。人这一生本就充满了破碎与拼贴,充满了矛盾与困惑。以我24岁经受过现代高级教育的视角去看他,不管评判好坏,都并不公平。
我大抵冷心冷情惯了,所以对这样真挚的情感无所适从吧。所以每每回忆起来,第一想法便是感慨。
他守着的是旧主人的一生,但又何尝不是他自已的一生呢。
你听,巨人在轰鸣。
你可能不知道,这是一个午夜。武隆区五面环山的某山坳里,我凭栏远眺,有位巨人蜷缩其中发出了张扬的号哭声。
与此同时,这里刚下过一场奔袭的夜雨。山里的夜空一经雨的洗礼便露出一副茫茫然来。穹宇之上的星辉肆意地落下,我看得有些出神。
不远处,巨人又在轰鸣了。它发出了震天的声响。似在与天水共浴,又似在与夜风争鸣。少顷,天水遗憾落败。只剩夜风还在猎猎作响,我想,它大概是给巨人下了战书。今晚一定要争出个胜负来!
我兴致勃勃地期待着好戏开场。
先是夜风发出的呼啸声响彻整片山谷,然后巨人不乐意,天赋使然般,以不甚协调的舞姿配合自已交响乐般的尖啸完成了一场堪称冠绝古今的演出。一曲完毕,夜风似乎有些丧气,不再保留地祭出了自已的杀手锏。巨人见状,乐呵呵地笑开了花。
夜风求速,欲以排山倒海之势力压对手。巨人向稳,正用其利断金之能石破天惊。于我而言,这正是一场前所未有的拉锯战。
我站在台下,眼看着一个个穿着荧光褂的小红帽从黑夜里站出来,奋力爬上了巨人的肩膀。他们挥洒着汗水,齐吼吼地发出呐喊。那震声响天动地,此刻的我仿佛亦身居其中。嘶吼着、热泪着……夜风终难抵挡,不堪重负溃散于高墙。
朦朦胧胧的,这片夜似乎终于将要安歇下来。巨人顶着一方星幕为天水和夜风唱了首挽歌。
“叮叮当当”,“轰轰隆隆”,是要欢送这旧月,还是要喜迎那新阳?我恍然意识到,此时的巨人并非巨人,它是那襁褓中的婴儿,暴鸣是它在啼哭,而夜幕是它的百家被。
忽然,天水又哗哗啦啦地落下。我倚靠在栏杆边上听细雨的飘飘商音。这回的雨不再是急吼吼的,而且带着令人舒服的凉意。它是母亲的乳汁,是婴儿嗷嗷待哺的最佳单品。
此刻,我与千百年前的王维打了个照面。轻轻缀着他的语调慨叹着“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
哦还有一点,温州看起来是生活与生计搭配得很好的地方。我们打车去酒店的路上,一路左右两条街沿都屹立着连绵不断的厂房和00年代那么老的写字楼。里面每一层都亮着白炽灯,给我这个外地人而言,带来了一种生机勃勃之感。
正是那些屹立不倒的企业和厂房,才令这座城市在如今的时代依然焕发着光彩。老街、高楼、纷乱却又透着些条理的城建规划,使每个市民都没被时代的洪流落下。真好啊!
江心屿在市中心,沿着江边慢慢走路,吹着晚来的凉风,雨点形同根刺,淅淅沥沥密密麻麻地斜打在手臂上,脸上,好微妙的快活感
虽然经济很好,但是很亲民的感觉。在温州过市井生活是很幸福的一件事情吧
第七十二章 待定
巍峨的宫殿镀上了一层月光的清辉。繁复华贵的园林中,数座圆形的穹顶分散在各处,如众星拱月般环绕着其中最大那一座。数条羊肠小道穿行其中,每隔几处路口就有巡逻队的身影。
远处朦胧的喧闹声里,凉周周毫不在意地趴在水潭中央的凉亭里,空中似有光芒时隐时现。
几名仆役恪守本分守在岸边,眼睛却毫不遮掩地瞧着远处灯火通明的大殿,眼神饱含着羡慕之色。
“今晚大殿亮堂堂的,好热闹啊。”
“那又怎么样,热闹是他们的,我们什么也没有。”
角落一个婢女说完,众人眉头皆是郁色。
“如此良辰美景花灯节,我听前厅的守卫说,好多大臣的家眷都进宫了,陛下说人多热闹呢。”
“你懂什么,今晚宫中那么多适龄的少爷小姐,只怕是陛下动了念头要给殿下选妃呢。”
“梅君你胡说什么,凉小少爷和太子殿下的婚约,这宫中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不等她说完便被梅君不服气地打断。
“婚约是一回事,现实又是一回事。陛下对凉小少爷的冷淡大家都看在眼里,自从玉罗夫人仙逝后,更是从未召见凉小少爷。我难道说的不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