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子毓:“……”
萧子毓的瞌睡没有了,他睁开眼睛,恶狠狠道:“再不睡就给我出去!”
顾免哦了声,乖乖睡觉。
萧子毓翻了身,背对着顾免。
过了一会儿,萧子毓又暴躁的翻过身,搂住顾免的腰,头靠在顾免怀里,喟叹一声,闭上眼睛。
暖和多了。
其实萧子毓倒也不是真的在和顾免生气,只是他们在一起那么久,顾免对他太好了,他忍不住想使使小性子,想看看顾免对他的容忍度有多高。
但是三年了,顾免总是在用行动告诉萧子毓,他对萧子毓的耐心无限。
第二日去牙行看房子,一个小院子,里面还有一颗枣树,上面挂了黄绿相间的枣子。
萧子毓看着口水都快流下来。
“我们要是买了这个院子,那这棵枣是归我们了吗?”
牙商点头如捣蒜,“是啊是啊。”
萧子毓满意极了,三言两语敲定,倒也不是为了这棵树,主要是三间屋子,不大不小刚好合适。
一间做卧室,一间做厨房,还有一间做书房。
嗯,得支张床,给顾免备着。
银钱一交,房契一拿,家具也买了新的,两人又有了一个新家。
问题就是,银子花完了,吃不上饭了。
萧子毓和顾免将灰尘打扫干净,累的半死。
萧子毓往床上一躺,别吃了,累死了,睡觉。
许是担心自已饿死,萧子毓睡的很不安稳,梦见自已把顾免烤了吃,香喷喷的,还怪好吃的嘞。
萧子毓坐在床上捂着被子咽了咽口水。
有点冷。
“顾免!”
“顾免!”
“顾!免!”
萧子毓吸了吸鼻子,“人呢?”
“我没把他吃了吧?”
萧子毓穿上鞋,外面太阳快落山了,夕阳照在柿子上,萧子毓抬头看,眼睛被刺的生疼,一圈圈绚丽的光晕晃来晃去,晃的他呲牙咧嘴。
萧子毓不想行医了,能活一天是一天吧,实在不行去找师兄和小师叔接济。
小师叔那么善良,肯定不会赶他离开的。
萧子毓慢吞吞的挪到院外,随手捡了几颗小石头,嗖嗖嗖的打枣。
不能说是百发百中,好歹打中了一颗。
萧子毓捡起来,随手在衣襟上擦了擦,面无表情的塞进嘴里,啃了一口,嘴里带手里的,一起扔了。
这辈子没吃过这么难吃的枣子。
啥时候熟啊,再不熟饿死了。
萧子毓蹲在门口晒太阳,他甚至连凳子都不搬一个过来。
萧子毓其人,生活啥样他啥样。
照镜子嘛。
生活给他一巴掌,他能躺地上把自已熬死。
生活给他一把糖,他能一天全塞完。
主打及时行乐。
这身无分文的生活还有拯救的必要吗?
早死早投胎,争取擦亮眼睛,少走弯路。
摆够了,太阳也落山了,萧子毓慢吞吞的背着背篓,去外面觅食。
临走还给顾免留了字条。
怕他找不到人担心。
萧子毓眼睛转了转,笑的不怀好意。
萧子毓走后不久顾免便回来了,手里还提着一块五花肉和许多新鲜的蔬菜。
顾免看到屋里黑漆漆的一片,有些担心。
阿毓不会现在还没醒吧。
生病了吗?
顾免随手扔下东西,跑到床边,没有摸到人,又摸黑点亮了烛火。
屋内空无一人,倒是桌上有一封信,顾免打开,信里夹着一张小字条,飘了出来落在了地上,顾免捡起来,展开了信。
只见信上这样写着:
“见字如晤,展信欢颜。
四年前与君相识,海誓山盟,不求与君同相守,只愿伴君天涯路。
然君家贫,绕床饥鼠,蚊虫翻灯舞,食不裹腹,衣不蔽体,余撑亦难矣。
吾常忆往昔白头誓,叹世事无常造化弄人,祈来生宜言饮酒,与子偕老。
只叹此生情深缘浅,从此山水不相逢。
愿君多喜乐,长安宁,岁无忧,久安康。
情长纸短,不尽依依。
忘君珍重。
阿毓留。”
翻译一下:虽然我们很相爱,但是你太穷了,下辈子再爱,我走了,祝好。
——萧子毓
顾免:“……”
这又是哪一出?
他要不要伤心无措一下?
顾免心如止水的展开了小字条。
“觅食,勿念。”
顾免将一大一小两张纸又塞进信封,情绪稳定的去做饭。
无他,司空见惯罢了。
第42章 戏精一家子
萧子毓回来的时候背篓里都是挖的野菜,手里还拎着几个鸡蛋,和几个果子。
顾免惊讶的看着灰头土脸满身尘土的萧子毓,将他手里的东西接过来放好,伸手擦去他脸上的脏污,心疼道:“怎么弄成这个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