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至爱汝,愿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始于初见,止于终老。
礼同掌判,和二姓以嘉姻,诗咏宜象,敦百年之静好,喜今日赤绳系定,珠联璧合,卜他年白头偕老,桂馥兰馨。
朝暮不依长相思,白首不离长相守。
愿年年似今日,岁岁似今朝。
予你岁岁年年,余生不悔。
第四年。
“阿毓!阿毓!你看我做的孔明灯!晚上我们去放灯吧!”
萧子毓躺在桃花树杈上,看着顾免仰着脸朝他笑。
二十一岁的顾免已经褪去了当年的青涩,眉眼之间尽是刚毅,依旧是比较精神的马尾,因为时常练武,顾免常穿黑色劲装,整个人显得很干练。
萧子毓懒洋洋的将垫在脑袋下的胳膊拉出来,打了个哈欠,从树上跳下来。
一身天青色的广袖仙气飘飘,立如芝兰玉树,笑如朗月入怀。
岁月似乎格外优待他,没有在他身上留下任何痕迹。
萧子毓伸了个懒腰,道:“走吧,去放你做的灯。”
顾免乐颠颠的跟上,从腰间的小袋子里掏出分装好的肉脯,喂到萧子毓嘴边。
萧子毓张嘴吃下,拨弄着顾免做的孔明灯,语调含糊,“这非年非节的,放哪门子孔明灯啊。”
话虽如此,萧子毓还是带着顾免来到了河边。
花灯是很普通的圆形,顾免画了宝花纹在上面。
萧子毓问他:“这次的花灯还要写愿望吗?”
顾免将花灯放出去,笑嘻嘻道:“当然写,已经写了啊!”
萧子毓问他,“你这次又写的是什么?”
顾免笑的狡黠,道:“秘密!”
萧子毓挑眉,给了他一个脑瓜崩,哈欠连天,“秘密就秘密吧,走吧回去睡觉。”
顾免点点头,牵着萧子毓的手往回走,像十万个为什么。
“阿毓,为什么花灯明明是在天上,但我们要去河边放啊。”
“因为有感觉?”
“什么感觉?”
“我怎么知道。”
“那为什么……”
“你话好多啊。”
“哦……好吧……那我不问了。”
“阿毓我背你吧!”
“……我走的动。”
“可是我想背你啊……”
“好好好,背背背。”
“阿毓。”
“嗯?”
“阿毓阿毓阿毓。”
“在呢。”
“阿毓。”
萧子毓拍了一巴掌顾免的脑袋:“有事儿说!”
顾免委屈瘪嘴:“没事儿。”
就是,我好爱你啊……
顾免真的好爱萧子毓。
初见乍欢,久处仍怦然。
风有约,花不误。
年年岁岁不相负。
第39章 净尘和尚
两人又在灵麓山待了几天后,萧子毓带着顾免下山。
因为追云死活不肯萧子毓下山,两人便将它留在了灵麓山。
这次他们的目标是冀州。
两人骑马一路北上,偶尔在城里支个摊子轮流给人看病,遇到有人重金求医便揭榜去治。
萧子毓,专治疑难杂症。
连带着从云不知那里顺的银票,这一来二去的,本应攒了不少银子。
但偏偏两人住客栈花费不少,身上总是少有银子。
值得惊讶的是,顾免发现了萧子毓的路盲属息。
在不熟悉的地方,只要没有标志性的建筑,就可以说是乱走一气。
不分南北,也不分东西,就单纯跟着感觉走。
但萧子毓感觉的方向一般都是错的。
只能说还好有顾免。
某一日,两人骑马来到了一个破破烂烂的寺庙,门口挂着一个破败的牌匾,上书熙宁寺。
寺庙里很安静,古树苍劲,枝叶茂盛,盘根错节,建筑飞檐翘角,充满古朴的气息。
檐角的风铃叮当作响,房檐上的鸟儿理也不理,继续啄食。
萧子毓带着顾免找到厢房,净尘和尚正在打坐,听到敲门声睁开眼睛。
“进。”
净尘倒了三杯茶,青烟袅袅中,茶香扑鼻。
两人推门进来,净尘抬眼,眼神无悲无喜:“二位施主,请喝茶。”
净尘和尚看起来和几年前差距不大,还是那副四大皆空的模样,手里拨弄着一串念珠。
哪怕净尘和尚曾经救过萧子毓的命,当年在熙宁寺,萧子毓总是觉得这个和尚很装神弄鬼。
现在再看,就有一种高深莫测的意味,世外高人。
回灵麓山这几年萧子毓放肆惯了,一向头很铁。
再玄妙的人,只要他不想,萧子也能怪腔怪调。
萧子毓抿了口茶,嫌弃道:“多年不见,你这茶还是那么苦,一点回甘都没有。”
净尘看了他一眼,“多年不见,萧施主的嘴还是那么挑。”
这茶喝起来挺好的啊,清新醇厚,悠扬持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