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每个人都笑脸相迎。
曾经的萧子毓整个人都像是带着刺的玫瑰,耀眼,却也会扎人。
是他的错。
是他痴心妄想,想将那朵玫瑰据为已有,最后被扎的满身是伤。
顾免默默牵住萧子毓的手,萧子毓安抚的冲他笑。
云不知难得无奈的看着他,“你真的是,唉!你为什么不解释清楚呢。”
萧子毓握着顾免的手把玩,神情漫不经心,低垂着眸子显的有些冷漠。
“他又没有说错什么。”
云不知叹气,转身走了。
温虔宁那臭小子还真说对了,他们所有人都偏心萧子毓。
他们所有人都没有意识到。
但那种无意识的偏心,才是最恶心人的。
温虔宁什么都没有做错,他只是喜欢了一个人,怀着一颗雀跃的心去告白,却被拒绝。
第二天却连人都没了,哪怕所有人都告诉他,跟他没关系,萧子毓早就想下山了,正好撞上了而已。
可他还是忍不住想,真的是这样吗?
真的不是因为自已的喜欢吗?
整整八年,把温虔宁所有的喜欢生生磨成了愧疚,最后变成了怨恨。
没有由来的怨恨。
可他又凭什么怨恨,萧子毓又做错了什么?
少年时的萧子毓是个闲不住的人,十七岁学成后觉得自已的医术天上有地上无,一心想下山治病救人。
因为身体不好被师父师娘拦住,他就写了一封信大半夜打算偷偷溜下山,半路却被温虔宁拦住告白。
萧子毓拒绝的云淡风轻,他以为只是年少心性,谁会相信一个十五岁的小孩子口中的喜欢呢?
萧子毓的那声对不起,对的是没有正视温虔宁的喜欢,对的是他将他的一腔真心随意的对待。
说到底,还是不爱罢了。
两个同样骄傲的人,如何能在一起呢?
温虔宁认识的是当初太阳一般灼人心神的萧子毓,他们或许并不相配可温虔宁就是喜欢。
如今的萧子毓清风朗月一般温润有礼,可他再也不是温虔宁爱慕的那个了。
那个有棱有角的少年已经不在了,他也该放下了。
萧子毓牵着顾免的手回了房间,顾免紧紧的抱住他不说话。
萧子毓笑着摸了摸顾免的后脑勺,“行了呆瓜,快别撒娇了。”
顾免头埋在他颈窝蹭了蹭,“阿毓,我想学武。”
萧子毓不意外,摸着他的头问他:“怎么突然想起来学武了?”
顾免抬起头,坚定的看着他:“我想保护你。”
“阿毓,我今日才意识到,我就是个依托着你生存的废物。”
“曾经我觉得这样没什么不好,每天开开心心的赖在你身边。”
“可是你是大夫,这灵麓山每个人都有自已的使命,你也有。”
“你不会只待在水绕村当一辈子的乡野郎中,你也有要去完成的使命。”
“我不想将来你遇到危险时我除了站在你身前为你挡刀以外什么也做不了。”
“我想我们两个人都好好活着。”
顾免重新抱住他,“阿毓,我想陪你一起走遍天下,陪你一起济世救民,你想做的事,我都会陪你。”
萧子毓回抱住他,眉目间透着愉悦的笑,轻轻嗯了一声。
顾免真的很会给他带来惊喜。
虽然但是,他就是想当一辈子的乡野郎中啊!
第30章 虞清屏的婚礼
第二日萧子毓带着顾免去找了殷常安和陆芳华。
殷常安寻了个由头带着顾免去了外面,陆芳华看着坐在眼前眉眼温润的人,叹了口气。
“有时候师娘也不敢相信你居然变了那么多。”
现在的萧子毓身上有种岁月沉淀的温柔,整个人透着一股恬静,一点也看不出来曾经的刺头。
萧子毓温柔的笑着:“师娘我长大了。”
“都已经不再是小孩子了当然不会再那么任性了。”
陆芳华慈祥的看着他,声音透着些亏欠:“阿毓,师娘总觉得你受了很多委屈,世人总说灵麓山空芝谷人能治这天下所有的怪病,可那么多年师娘居然治不好你。”
萧子毓摇头,温柔的看着他:“师娘,您不用觉得愧疚,那是娘胎里带出来的先天不足,您将我带回灵麓山,收我为徒,又教养我长大。”
萧子毓跪在地上磕头:“师娘,是徒儿不孝,不告而别整整八年,还请师娘责罚。”
陆芳华扶起他,眼中含泪,“磕什么头啊你这孩子,你不是还写了封信叫我们不要担忧吗?你腰上挂着灵麓山的玉佩,我们有什么好担心的啊。”
话虽如此,可怎么可能完全不担心。
年纪又小身体又差,性子还很扎人,怎么可能不担心呢?
萧子毓递给她一条帕,陆芳华笑着看向他:“这东西倒不像是会出现在年少时的你身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