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秋娘看着两人牵在一起的手,微笑着祝福他们,“祝您二位愿为双飞鸿,百岁不相离。”
顾免愣住了,萧子毓笑着应声,“多谢陈姑娘。”
陈秋娘说完后便告辞离开。
走了几步,安秀才不知从哪里冒出来,满脸笑意的捧着几颗小果子。
“秋娘快尝尝,这是我的几个同窗给的,酸酸甜甜很好吃!”
陈秋娘拿了一个,尝了一口,愣住了。
“这果子,你可尝过?”
安秀才有些害羞的笑,俊秀的脸色满是红晕。
“没有,一共才两个,我想都留给你吃。”
陈秋娘手一伸,将另一个果子都拿走,笑着羞涩,眉目含情,“很好吃,安二哥都留给我吧。”
安秀才结结巴巴,“好……好的。”
两人肩并着肩离开,自始至终,安秀才的目光都落在陈秋娘身上,丝毫没有注意到不远处的两人。
人都走远了顾免还在发愣,萧子毓捏了捏顾免的脸,“回神了呆瓜,我们回家了。”
萧子毓牵着顾免的手回家。
顾免不关心陈秋娘又为什么喜欢安秀才了,他只关心一个问题。
顾免满脸是笑:“你告诉她我们的关系了?”
萧子毓摇头,“是陈姑娘自已看出来的。”
顾免惊讶,“自已看出来的?可是在这次之前,她不是只见过我们一次吗?”
“一次就看出来了?”
萧子毓:“嗯呐,她说我在你面前是整个人都很鲜活,开心吗?”
顾免点头,唇边小虎牙尖尖,俊俏的可爱。
“开心!”
“你从那个时候就已经喜欢我了吗?”
“你喜欢了我好久啊!”
“阿毓我也好喜欢你,很久很久之前就好喜欢你了。”
“嗯。”
夕阳下,他们的影子被拉的很长,一个是温柔的挽发,一个是张扬的马尾,两道影子落在青石板上。
他们肩并着肩,并排着走,偶尔风过,带来的是青年温柔的低语和少年明媚的笑。
山野万万里,余生路漫漫。
夕阳映在他们身上,明暗交错,令人目眩,有一瞬间,他们仿佛共白头。
离开前萧子毓特意去和宋婶子一家,陶木匠一家告别。
在这里几年受了他们很多照顾,离开前去道别是应该的。
第二日一大早,萧子毓便带着顾免离开了水绕村。
车夫坐在外面赶着车,追云蹲在马头上盯梢。
萧子毓看着顾免兴致不高,问他,“怎么了?舍不得这里吗?”
顾免点头又摇头,将头埋在萧子毓颈窝。
他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后就一直和萧子毓住在这里,这里有太多他们的回忆,院子里的小菜园,屋子里的小桌子,还有他老是抱在怀里的小马扎……
是有些舍不得。
萧子毓从带走的一堆东西里扒拉,从角落扒拉出了一个眼熟的小马扎,递给他。
顾免惊讶的看着他,“这是什么时候放进来的?”
萧子毓挑眉看向他,“在你抱着它都快哭了,又把它放下之后,我就把它塞马车里了,又不是放不下。”
顾免抱着他的小马扎笑的傻愣愣的。
萧子毓的含笑着看着,真的像个小孩子。
灵麓山说远也不远,说近也不近。
三人白天赶路晚上住店,在车夫的不懈努力下,走了半个月,又换上了厚衣服,终于到了南都。
萧子毓给了车夫银子,自已赶着马车到了灵麓山下。
两人暴力拆了马车,将马扎找了根绳子,凳面朝下绑在了马身上,牵着马步行上山。
追云早就已经飞上了山。
走了很久,半山腰,远处传来一道阴阳怪气声。
“哟,这是谁啊,累成狗了嘛这不是。”
萧子毓抬头,没好气道:“多年不见你嘴还是那么毒,住嘴,快过来牵马,累死我们了。”
光秃秃的树林里走出一个青年,一身红衣张扬夺目,表情很不耐烦的走到顾免身边,上上下下很挑剔的打量了一番。
问道:“这就是云不知说的你找的郎君?长的倒是不错,难怪你个薄情寡义的人能看上他。”
顾免抿唇,看着那名叫温虔宁的青年,很认真的辩解道:“哥哥他很好,你别这样说。”
温虔宁接过顾免牵着的马,翻了个白眼,“好?哪里好了?你就是眼神不太好使。”
顾免看向萧子毓,萧子毓牵住他的手,“你别理他,他就那样。”
温虔宁转身瞪了他一眼,牵着马走的飞快。
灵麓山的风景和水绕村的山上的风景很不同。
水绕村是南方的冬天,灵麓山是典型的北方冬天,山上树木一片光秃秃的,树干张牙舞爪的乱戳着。
七绕八绕的路很多,走的人头晕,头一次上山的人若是没有人引路,定然会迷失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