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身回去, 木讷地和蔚楼说:“生日快乐。”
明明回答出来了, 对方好像却更崩溃了, 尤其是在看见朝这边走过来的那个身影后。
宁从司将几人和桌上散乱的酒杯收视眼底, 看着面颊泛起绯色的温琰,心底察觉一丝异样。
“晚上好啊,宁从司。”温琰托着下巴在和他问好。
他走到人面前毫不客气将手覆到对方脸上, 很烫。
女人起身,讪讪笑着说:“我还有事, 先走了。”
秦枞不动声色退进人群里,沉浸欣赏乐队曼妙的音乐。
温琰抬头看着宁从司, 见他蹙着眉心, 不太高兴的样子。
“你们给他喝酒了?”他质问逃无可逃的蔚楼,脸色不太好看。
“vodka调出来的小甜酒, 没注意,他可能当饮料喝了。”蔚楼悻悻说着, 开始主动认错:“错了错了,不过这样也算是为你制造了个good chance了,是吧?兄弟,我先走了,千金要骂我了。”
温琰目送着蔚楼离开,才想起来去看旁边的人。
宁从司在旁边坐下,拿起桌上的酒杯看了一眼又放下,温琰有些不解,正欲发问时对方却先一步开口。
“好喝吗?”宁从司好笑地问,带着几分打趣意味。
温琰沉吟少时,点点头,又摇头。
好喝又不太好喝。
“还记得是谁让我少喝酒的吗?仙君。”
说起这个温琰倒是记得,点点头觉得脑袋晕乎乎的,思维愈发迟钝。
宁从司看他这副模样,不忍心在逗下去,柔声说:“我带你回去休息好不好?”
温琰说:“不好。”
听见他的回答,宁从司有些诧异,眉峰轻挑耐着性子继续问:“那仙君想怎么样?”
温琰歪着脑袋慢慢思考,灵光一闪说:“你还要给我弹钢琴。”
“刚才来这里的时候,路过一个地方有钢琴,当时都没人在弹的。”他细细回想,看向宁从司,求他:“你给我弹好不好?”
宁从司看着他,突然伸手蒙住他的双眼,睫毛不禁颤动,扫在手心传来几分痒意。
温琰倏然失去视野,看不见,只能听见宁从司说好。
于是,温琰被牵着穿梭过人群,往钢琴的方向走,宁从司不时回眸看他一眼,让人忽然有些恍惚。
两人到的时候,邮轮的钢琴师在为来宾弹奏乐曲,周遭都是人。
温琰有些失落:“刚才是真的没人,没骗人。”
“我知道。”宁从司注视着他的脸,觉得他的眼睛好像比平时要湿润,大概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
说自己喝一口就倒,但现在看起来还没那么糟糕。
忽然宁从司不知道去了哪里,温琰坐在椅子上听着钢琴师的演奏,似乎并没有提起兴趣,这才想起要拿出手机。
陈今抒在问他旅途是否愉快,他回复很开心,又怕自己的话不足以证明,顺道把下午在小岛上拍的照片发了过去。
他发的是路人摄影师给他和宁从司拍的合照。
陈今抒今天一大早醒来,就看见路景同发来的消息,告诉她温琰和宁从司不是一对,让她别不分场合的嗑。
CPbe她伤心欲绝,当即发誓再也不嗑三次元男同,但终是心有不甘。
这下看见正主发来的照片,心脏又不太舒服了。
“老师,你们是真的吗?”陈今抒发来语音,现场嘈杂温琰听不太清,只听了个大概。
晕晕乎乎打字回复:自然不假。
台上的钢琴演奏结束,只见那女钢琴师下台离开,台下人们陆续离开,在温琰好奇想要问宁从司去哪里的时候,他在台上看见了熟悉的身影。
温琰愣了瞬,只见台上的人朝他鞠了一躬,转身缓缓走向钢琴。
他当即起身,朝离台上更近的地方走,逆着人流,跌跌撞撞走到台下。
见宁从司坐在钢琴前,身姿挺拔端庄绅士,骨节分明的双手落在琴键上,指尖落下与琴键碰撞,产生动听韵律。
悠扬乐曲荡漾在空气中,周遭仿佛在一瞬间寂静,宁从司弹的曲子似月下潺潺流水,温柔又缠绵,高潮缓缓递进,似暧昧无声自有声。
温琰注视台上人,脑海里倏然闪过一些剪影,流水潺潺,楼台倒影,月夜笙歌。
好像酒精的作用更甚了几分,那片段与眼前三分重合,像是光怪陆离的幻梦,在触碰前一刻陡然崩塌。
乐曲自高潮缓缓落下,又变得缓慢起来,一个个音符落进耳蜗,颤动心弦。
温琰见台上弹琴的人悠然自如,不自觉起身缓缓朝上走。
宁从司很久没弹琴,这一曲弹得不算动听,好在没出什么差错,直至曲毕,他收手落回膝盖处,缓缓起身。
未走的观众为他鼓掌,温琰就站在最近处看他,他亦然只见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