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胆敢介入他二人之间的八爪鱼非死不可。
“……”温枕沉默了几秒,抬眼望着息九渊,从下往上看人的模样分外楚楚可怜,连语气都不像平时那样冷淡疏离,他说,“你真的非要和我的储备粮过不去吗?他在我眼中就是个食材,连宠物都不算,他能威胁到谁呢?”
储备粮,又是储备粮……魇羲再次遭受重创。
突然遭遇上目线攻击的邪神,缓缓放下了准备发动攻击的手,垂眸凝望温枕,灯光阴影下,他的神情不可捉摸,就在温枕惴惴不安时,息九渊突然捏起他的下巴,声音低沉:“如果我说,他威胁到了我呢。”说罢,邪神低下了头,长发如瀑垂落,遮挡住两人。
温枕被突如其来的侵袭惊得瞳孔放大,眼睛里满是息九渊那张天怒人怨的俊美脸蛋。
魇羲抻直了不存在的脖子往两人的方向看,虽然全部被息九渊的长发遮住了,什么也看不到,但他总觉得两人之间一定发生了点什么,息九渊很可能在欺负温枕,比如……亲亲!!!
想到这个可能性,魇羲两只触手捧着脸,整个鱼因为嫉妒扭曲变形,陷入了无声的尖锐暴鸣,想喊出声,想打断他们,又怕再次惹怒息九渊。
在魇羲持续性的眼神攻击中,息九渊终于抬起了头,依然垂着眼眸,深深看了温枕一眼,瞬间消失。
温枕保持着仰头的姿势,对眼前突然空荡荡的视野有些不习惯,半晌后,他眨了眨眼,抬起指尖轻轻摩挲嘴唇,那里留有余温,仔细感受还能摸到一点咬痕,他暗自纳罕,息九渊的吻什么时候开始有了温度的?那人难道不是从头到脚都像一块千年不化的寒冰吗?而且亲完就消失,息九渊总该不会是害羞了吧?
想到这,温枕抖了抖,息九渊可不是什么纯情老男人的人设,顶多算是个千年老妖精。
不过话说回来,息九渊的腰摸上去劲瘦有力,手感居然相当不错。
等回过神来,温枕低下头,余光便瞄到了碎了一地的浴室门的尸体,他:“……”糟糕了,息九渊没留下钱就跑了。
怕什么来什么,门铃响起,一门之隔的走廊上,有人彬彬有礼问道:“温先生您好,我是本楼层的管家,有其他客人反映从您的房间有噪音传出,影响到了他人正常休息,所以来问问您是否有需要帮助的地方?”
温枕:“……”
他回头死死盯着魇羲:“有没有什么时光倒流,或者把东西恢复原样的法术?”
魇羲:“啊?”
守护存款大失败,温枕不得不为邪神的脾气付出了几千块的巨款,满心怨气,酒店的浴室门难不成是金子做的?
钱没了,温枕只能自我安慰,好歹是及时阻止了息九渊毁掉这座大楼,已经很棒了,至于损失掉的存款……温枕抱手,对躲在角落咬着触手默默流泪的魇羲冷酷无情道:“不如找机会让你去水族馆里打工挣回来吧。”
魇羲:“嘤……”
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魇羲很快就重整旗鼓,以更加饱满的热情钻进了浴室里,发誓要尽快找到变成人形的办法,他卷起触手,激动地挥舞着,对温枕信誓旦旦道:“我就知道,比起邪神和绿茶男,我只输在了没有人形,只要我变回一米九的19公分公狗腰大猛男,小枕头一定会被我迷得找不着北!为了小枕头,我拼了!”
说罢啪地关上了门,温枕的心脏一缩,又开始心疼他失去的五千块钱。
还是努力拍戏挣钱吧,一切不幸的根源都是贫穷。温枕叹息着,用被子裹紧了自己。
第二天,温枕是被闹钟声吵醒的,窗外依然一片漆黑,睡眼惺忪中,隔着玻璃门,他看到浴室里的灯还亮着,魇羲似乎整晚没睡,难道真的是铁了心要变出人形来?
温枕有点触动,他起身,轻轻推开了浴室的门,柔和的灯光从门内溢出,等适应了浴室里亮光,温枕看到浴缸里挤成一团呼呼大睡的八爪鱼。
温枕:“……”很难看出努力过的痕迹。
由着魇羲睡觉,温枕轻手轻脚地完成洗漱,在门口换鞋时,温枕发现地毯上积了厚厚一层白色的猫毛,他微愣,瞥向旁边的白猫,换来它好奇的歪头和嗲嗲的一声喵呜。
最近掉毛有些严重,是换毛的季节到了吗?因为急着去剧组报到,温枕便没有想太多,路上顺便下单了化毛膏,又给魇羲买了一些小鱼干当零嘴,才花出去一笔巨款的温枕感到了心痛。
因为起得早,温枕没有特地去和奚楚打招呼,想让他多睡一会儿,但他也有些惊讶,昨天闹出那么大的动静,奚楚居然没有来询问他,过于安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