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艺不精,亏你笑得出来。”难得在温枕面前露一手,邪神膨胀了,摆出一副为人师长的模样,训斥了一句。
温枕刚从息九渊这里得了好处,任凭息九渊怎么摆谱,他都不生气,坐回息九渊的肩上后,他还在低头一遍一遍尝试刚才的凝水之术,手心上不断蹿出漂亮的冰花来,让温枕觉得新奇不已。
这一趟跨时空之旅,对于温枕来说着实收获颇丰,时间飞快地流逝,等到了息九渊送他回去的时间,温枕还觉得有些依依不舍,但他仍需回到那个世界。
“等你回到那里,可能依然保持这样的形态,不准被其他人发现。”临别前,息九渊提醒道。
虽然不知道息九渊为什么多提这一句,温枕还是应道:“当然。”
息九渊满意地笑了,光芒从他的掌心绽放,将温枕层层包裹,保护着温枕,将他送入息九渊开启的时空裂隙之中,等光芒散去,地底世界再次恢复到不见天日的灰暗之中,息九渊在原地站立了片刻,才转身匿入黑暗中。
再次结束令人头晕目眩的穿行空间之旅,温枕从天花板落了下来,直接掉在了他那张温暖绵软的大床上,被窝甚至还保留着他离开时的温度。
温枕手脚发软地从被子里爬了出来,两眼冒星,脑子一片空白,才走了几步就被绊了一下直接摔回被子里。
温枕:“……”他回过头一看,绊倒他的居然是一小包用树叶裹着的罗桑果,必然是息九渊把他送回来时一起捎上的。
堂堂邪神,居然还有如此心细的时候,简直与他们初遇之时判若两人。
但罗桑果的出现也提醒了温枕一件事,他连忙低下头看自己,再看看周围的家具,一对比才发现自己果然还是没有变回去。
温枕长叹了口气,坐在枕头上,掏出了一颗罗桑果,满腹愁绪地边啃着果子边想办法,明天就开机了,他总不能用这幅模样去剧组吧?请假也不合适,他是奚楚介绍来的,第一天就请假,岂不是落人口实,给奚楚添麻烦。
直到啃完了整个果子,温枕也没想出办法来,毕竟息九渊都办不到。
用刚学来的控水之术给自己做了清洁,温枕便皱着眉头在房间里反复踱步,离天亮还有几个小时,睡是睡不着了,也没有心思看剧本,不如趁着天还暗着,出去散散步。
温枕便往门口走去,才走了几步便顿在原地,只见门缝处又什么东西在蠕动着,并且体积正在不断地增大,借灯光细看,还是充满少女气息的嫩粉色。
温枕:“……”
那团不知名物体蠕动着蠕动着,终于从门缝的另一边挤进来较为完整的一部分——一条粉色带吸盘的触手,触手在地面上到处探了探,选中了分量不轻的沙发椅,缠住一只椅子腿,借力将身体的其他部分也从门缝外挤了进来。
目睹全程的温枕面无表情,他真的不知道这八爪鱼凌晨一两点不在家里好好睡觉特地跑到酒店来,不敲门,暗戳戳从门缝里钻进来还不敢发出声音,到底是何居心。
终于成功进入房间,粉色大章鱼开心得手舞足蹈,八只触手在灯下如同群魔乱舞,并且没有发出一点声音,这幅画面实在诡异。
庆祝完毕,魇羲便垫着触手往房间里走,才刚走了几步就嗷得一声惨叫,抱着其中一只触手在房间里到处乱跳,嘴里上气不接下气地念着:“这里为什么会有针!谁这么没有公德心在地步上撒针!”
当然不是针,而是温枕的八厘米长刀。
温枕冷哼一声,把祈祷收起来:“别鬼叫了,我用的是刀柄,你那么厚的皮是扎不破的。”
魇羲哭声收放自如,他眨了眨卡姿兰蓝色大眼,咦了一声,爬到了地上,找了半天,才找到乐高小人一样的温枕,结结巴巴道:“小,小枕头,你怎么变成这样了?!这也太太太……”太可爱了吧!
温枕抱着手,眉头紧皱:“别管,大晚上的,你来我房间做什么?”
“这,说来就话长了……”魇羲搓搓触手,粉色皮肤开始泛红,羞涩如同少女,但温枕眼神一瞟,魇羲便不假思索地说出实话,“夜袭!我是来夜袭的!我想小枕头了呜呜呜……”
八爪鱼就像水做的一般,哭泣是信手拈来的,眼泪啪嗒啪嗒地掉,仿佛有多少伤心事,没一会儿就在地上积起了一滩水,温枕默不作声地往旁边挪了几步,距离他掉进水中还没过去多久,心理阴影还在那里。
“我知道了,”温枕不堪其扰地喊停,“想留下就留下吧,但不许打扰我拍戏。”
“放心,我可是田螺姑娘,温柔贤惠,不拖后腿!”魇羲举起八只触手起誓,温枕叹了口气,随他去了,眼下他还有更头疼的问题要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