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予,要不还是让沈戾陪你去吧, 你手术结束不久,身体也还在恢复期,一个人去那边没人照顾, 实在不放心。”
姜时予坐在地毯上清点行李箱内物资, 闻言轻轻摇头, “阿姨,沈戾有自己的课业要完成, 我自己能照顾好自己的,而且我们系同去的有三位,大家可以互相帮忙。”
白芸自从得知姜时予要去法国交换一年后,一直担心的不得了, 她并不知道姜时予和沈戾之前发生的事,连看心理医生的事都被沈戾隐瞒下来,在她看来, 姜时予忽然就说要独自一人前往法国读书,这和家里从未出过远门的小孩忽然说要独自出去徒步西藏有什么区别。
吃过晚饭,沈戾被白芸拉到别墅天台,母子俩一反常态, 脸上都格外正经。
“你和时予到底怎么回事,他怎么忽然就说要去国外交换。”
白芸认定是沈戾做了什么事, 导致姜时予忽然说要去国外一年。
沈戾背靠着天台,看着漫无天际的黑夜,“妈,是我的错,我没有给足时予安全感让他患得患失,他说想试着离开我的保护,自己学着独立和长大。”
白芸一愣,她出身名门,从小在豪门世家长大,心思玲珑,沈戾短短几句她便已经了然。
“既然时予想自己出去看看,那就让他去吧。”
“你们之间这半年也发生了许多,或许分开一段时间,会更好。”
沈戾沉默下来,夜风吹过他的脸,眼尾殷红,藏不住里面那份落寞。
交换生的手续办理的很快,时间定在二月底,李木子得知这个消息后抱着姜时予哭的眼泪止不住,说以后没人陪他练钢琴曲没人在老师抽查的时候给他补小课了,姜时予也舍不得自己好朋友,两只猫猫头抱着在钢琴室哭的眼睛红红。
沈戾和陈旭在门外盯着里面头靠头抱在一起两人,陈旭叹息道,“你真舍得分开一年,让时予独自去法国一年?”
沈戾目光未动,黑眸中情绪不明。
那天在陵园,他背着姜时予站在台阶上,姜时予高高昂着身子,抬头望着飞越高山的鸟儿,眼中充满期待。
那一刻,他想到了肖申克的救赎里的一句台词。
有些鸟儿是注定不会被关在牢笼里的,它们的每一片羽毛都闪耀着光辉。
他见过姜时予站在舞台上闪耀夺目的样子,无法阻止他追求更高更好的造诣,也无法阻止一直被他护在温室的花朵,想走出玻璃罩,看看外面的世界。
离开前一晚,姜时予趁沈戾还在自己房间洗澡,抱着枕头从房间偷偷溜到沈戾房间,掀开被子躺进去。
熟悉的气味让他不安的心慢慢平稳,等沈戾洗完澡出来,看到床上拱起的一团,神情一愣。
走过去,发现床上露出一个毛茸茸的脑袋,眼睛往下全都藏在被子里,沈戾以为他睡着了,正想要帮姜时予把口鼻露出来,刚伸手,闭着眼睛的人忽的睁开那双亮闪闪的黑眸。
哪里有半点睡着的样子。
“我没睡。”瓮声瓮气的声音,在夜色中格外柔。
沈戾喉结滚动,“嗯。”了一声。
姜时予掀开被子,腾的一下坐起来,露出藏在被子里的身体,一闪而过的蓝白色,纤长笔直的腿包裹在白色的及膝袜中,大腿内侧的嫩肉从边缘挤出来。
沈戾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后渐渐沉下去。
姜时予鸭子坐坐在床上,歪着头一副无比乖巧的模样,穿着水手服,柔顺的发丝贴着脸颊落下,赤诚又坦荡。
“沈戾,喜欢吗?”
沈戾下颚紧绷,细看眉头青筋隐隐在跳动,“明天上午的飞机,快回去睡觉。”
姜时予有些不满他的反应,从床上站起来,比沈戾高大半个头,他朝沈戾勾勾手。
沈戾裸着上半身,水渍从发丝滴落到胸肌上,往前走了两步。
下一秒,姜时予猛的跳起来,双腿腾空,双手搂着沈戾的脖子挂住。
沈戾隐忍的表情瞬间破防,大惊失色,两人之间隔着床还有半米左右,姜时予直接从床上往自己身上跳,沈戾下意识伸手接住跳过来的人。
姜时予跳到沈戾伸手,双手双腿一勾,挂在沈戾身上。
两只大手从飞起的裙摆中拖住姜时予的屁股,结果摸到一手滑嫩。
沈戾瞳孔骤缩,气息不稳,“你?”
姜时予抓着沈戾后脑勺的短发,让他被迫抬头,剩下的话都咽回嘴里。
唇齿交融。
一室荒唐。
深夜十一点,钢琴房,传出一阵断断续续的琴声。
诺大的琴房没有开灯,月色从落地窗照进来,如银河般洒落,清透皎洁的月光照在房间正中间。
高大挺拔的男生坐在琴椅上,肌肉横结呈现倒三角的后背上布满一道道爪印,像被怒极的小猫挠的,性感又野性,他裸着上半身随意坐着,怀里抱着一个型号比他小许多的男生,男生穿着一件蓝白相间的水手服,皱巴巴的扣子掉了几粒,下半身却什么都没有,两人一个只穿了上面一个只穿了下面,靠坐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