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了个哈欠,决定去找裴问青。
“咚咚咚。”我呆着一张脸敲门,“裴问青,你还好吗?”
裴问青的声音很模糊,我没听清楚,几秒后手机响了两声,是他的消息:【我没事,就是有点累,早点睡。】
我低头回他的消息:【不监督我啦?】
这种信息一看就很欠揍,虽然我觉得当面说我也会说的很欠揍。
裴问青回消息仿佛慢半拍,还有错别字在里面。
【裴问青:今天漂亮一次。】
我猜他应该想发“破例一次”,但重点不在这,而在裴问青居然会发送带错别字的消息。他平时发条消息都要检查有没有问题,如果要求迅速回复,出现错别字他也会撤回重新发送。
我感觉情况有点严重。
手机在掌心转了一圈,我盯着那扇紧闭的门,理智告诉我应该要离开,把空间留给裴问青。
但那不知道从哪里冒头的情感又告诉我裴问青现在应该需要我的关怀。
我站在门口进退两难。
那股浅淡的清香又冒出头,丝丝缕缕从门缝里冒出来,带着依恋盘旋缠绕在我身侧。我仰起头,感受了片刻后,默默去拿了备用钥匙。
找钥匙又花了点时间,主要是记忆力的确不太好,找了一半天。
我拿着钥匙,在暗黑的环境里偷鸡摸狗般开门。
开门的一瞬间像是点燃了一枚炸弹,清香铺天盖地降下来。裴问青没什么反应,我站在门口,已经被清浅的香气浇懵了。
我去,这是裴问青的易感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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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傻站在门口,望着房间里漆黑的景象,裴问青像是躺在床上,在床上蜷缩成一团。我没到夜盲症的程度,但夜视能力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只能模模糊糊看个影儿。
床上传来翻动的声音,那道身影缓缓坐起,裴问青转过头看向我,我几乎生出他双眼是通红的幻觉。
“咳咳咳……出去……”他的声音沙哑,手里还拿着一剂疑似针管。脚边骨碌碌滚来什么东西,我低头去看,是两支空了的药剂。
清浅的香气极为浓郁,我在大脑宕机之后,终于意识裴问青状态的古怪之处。
这不是易感期。
我的手在墙上摸索,在触摸到开关时,还是收回了手。
他应该不希望自己这个状态暴露在强光之下。
我站在门口犹豫,试探性往前迈了一步,和他没话找话:“你应该知道我在黑暗的环境里看不清东西吧?”
腿又往前迈了一步,裴问青的声音称得上眼里,虽然在我听来还是色厉内荏,紧张的意思大于严厉:“你先出去。”
“其实我已经进来了。”我默了默,诚恳和他道,他动了动,看样子是准备下床来扶我,还没碰到我,我先踩着那两只空的药剂,脚滑往前扑了过去。
不好意思,在这一刻我是偶像剧平地摔小白花主角。
乱讲的。
裴问青发出一声闷哼,把我抱了个满怀,强行靠着他多年健身的强壮体魄把我这根竹竿撑住,没让我直接折在半路。
“你还好吗?”我小心翼翼问他。
味道更浓郁了,这是裴问青信息素的味道。
他是个Omeg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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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半晌后,他对我说。
我能感觉到他在出汗,身体体温很高,这些都是Omega发情的征兆。
这是我从来没有想到的情况。
不用搞AA恋了,裴问青追求我属于正统AO恋。
我的手撑在床铺上,把自己从他身上挪开,免得压到他。
那些药剂的用途很明显了,在我进来之前,他正在给自己注射抑制剂。
我把他手里的第三支抑制剂取走,他的手软到没法拿住抑制剂,被我轻而易举拿走。
“你已经打了两针了,不能再打。”我对他道。
李老师说他高中那会儿腺体病变,这说明抑制剂对他而言更是不能滥用,两支已经有点超出规定用量了。
“我已经习惯了。”裴问青深吸一口气,尝试抬手去拿我手里的抑制剂,但他现在正在发情期,保持理智已经烧掉他大部分的力气,从我这种弱鸡手里抢东西都没力气了。
我很不爽。
对我倒是一板一眼,每一条都有规定,恨不得我立马健康长命百岁,对自己倒是极其宽松,打抑制剂打死了估计都不在他的考虑范围。
我把那支抑制剂塞进床头柜的抽屉里,不折掉只是保险起见,谨防有用。
拥抱的主动权转换到了我手里,我动了动身体,将他抱在了怀里。
裴问青枕着我的肩膀,脸颊很烫,额头冒汗,连呼吸都格外急促。
我无能为力。
缓解Omega发情期症状的方式就那几个,对他而言抑制剂摄入过量容易引起腺体的病症,除了这个还有临时标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