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雁看着蒋子文不为所动的侧脸:这和我想的不一样!
他自认为已经摸顺了蒋子文的毛。
没想到他是这样一个毫不配合的蒋教主!
顺毛?
蒋子文冷笑,私自揣度上意,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天正教上上下下都拉出去才将将够埋。
这李雁,倒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好。”蒋子文说。
李雁被这突然蹦出来的这个字愣了一下,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
直到蒋子文用余光,瞟了眼邓通。
李雁大喜,这蒋子文是打算带着他俩了,立刻一个长揖:“多谢蒋教主大恩大德。”
“你自己扛着。”
我自己扛就我自己扛。李雁想,我就不信蒋教主出来不带上那只骚包的鸟,到时候死皮赖脸把邓通往他的鸟上一放……
蒋子文:你这算盘打的挺好。
如果我让我的坐骑鹰飞走呢。
他刚想嘲讽两句,就看到李雁隐隐露出的锁骨,太薄了,薄得像两把匕首,承受不住一个人的重量。
“我怕你被压死。”蒋子文说。
李雁转了转眼睛,听蒋教主这口气,难不成他要帮我扛人?
那多不好意思……
李雁上下打量一番蒋子文,这姓蒋的今天是吃错药了?
趁他脑袋不清楚,赶紧拍拍马屁,说不定蒋教主脑袋被夸晕了,还能卡点油。
“那在下要恭喜蒋教主得了随侯珠了。”李雁笑道,弯腰作揖,“夺得天下,指日可待!”
得了这珠子有什么用,九重天上再不安稳,也轮不到你一个魔教猖狂!
这些嘲讽的话,一字不落,听在了蒋子文的耳朵里。
魔教?
魔教确实不是什么东西。
但是你李雁,更不是东西!
蒋子文的掌心隐隐生出红光,手心一阵轻微的刺痛,他低头看到手心,随侯珠发出了幽兰的光,硬生生克制住了他手心中的那团火。
“得珠玉者得天下。”蒋子文抛着随侯珠,“我是一个字都不信。”
我只信我自己。
他看着手中瑟瑟发抖的小珠子,顺手收到了荷包中,那婴儿拳头大小的珠子便如泥牛入海,瞬间不见了踪影。
李雁这才发现,这又是一个须弥袋子。
那也没见你把随侯珠还我啊。他在心中翻白眼,嘴上说着一个字都不信,却依旧死死扒着不肯松手。
“蒋教主千秋万代,自然是不稀罕这么一个小小的死物。”李雁搓搓手。
蒋子文倒是难得赞同了他的说法:“只是有人信,这东西在外面便是一桩祸害。”
是是是,你最了不起了。你为了天下安宁,为了修仙百姓。
这话也就我听听,李雁想,若是让别人听去,反手把你告了官,回去就能数银子了。
——等等,发现朝廷重犯不报视同隐匿行踪,都是要徒三千里的,我干嘛不去告发他?李雁恨不得抽自己两个嘴巴子。
蒋子文眉头挑了一下,若不是李雁对他十分熟悉,根本没察觉到这张脸有什么变化:“怎么,你想告发我?”
这话说的,李雁都没法接。
“自然是不敢。”李雁嘿嘿笑着,“蒋教主可是捏着在下的把柄,怎么敢随意出卖蒋教主。”
“那若是我没有你的把柄呢?”
李雁舔了舔嘴角。
这个蒋子文,总说这种话,把人逼到绝路你会没朋友的。
“蒋大人神通广大,自然是不敢得罪蒋大人的。”
蒋子文脸上露出意味不明的神色:“你就不怕被人告发你私通余孽?”
“无凭无据可不能瞎说。”李雁摆摆手,眼珠子转了两圈,“在下私通谁?未来的皇贵妃?”
蒋子文抬手——
李雁急忙躲闪:“可不敢可不敢,您日后是九重天上的主子,您以后有用得着小人的地方,定当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朕本就是九重天之主。蒋子文在心中哼了一声。
朕要做的,不过是将那些枝干上的毛刺,都剔除干净!
“日后若有机会,本座定把你也招入熙合宫。”
李雁眨眨眼,惊恐地捂住下半,身,一蹦三尺:“别,别了吧。”
“给你个贵妃当当。”
李雁立刻平静了,不过贵妃而已,还以为要切掉他的小xx进宫当太监呢——等等,贵妃?!
我才不要进宫给人睡!
他瞬间又不平静了:“在下怎么配与蒋大人平起平坐?在下能当个才人就心满意足了。”
“本座说配你就配。”蒋子文说,“人家都嫌自己不够高,就你还往低了走。”
李雁撇撇嘴,说的像你能做得了皇帝的主似的,我就这么随口说着玩玩,你还当真了。
“那在下可真是八辈子祖坟冒青烟了。”李雁说,“若是在下真的能做贵妃,一定唯蒋大人的命是从,从此之后,蒋大人便是在下的天,让往东不敢往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