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应辰想,说不定李雁能告诉我,他是什么样的人。
突然,李雁手上的藤条装饰动了一下。李应辰差点以为自己看错了。
“你这是什么?”李应辰将他手上的吸血藤抽下来,左看看右看看,这东西没有丝毫动静,完全是在装死。
“这东西叫吸血藤。”李雁凑过去,眼见它居然放过了李应辰,惋惜地说,“是认主的。”
认主?
这么怂的东西就算认主又怎样?
李应辰拨了拨,它居然讨好似的,勾了勾李应辰的小拇指尖。
李应辰掐了掐尖,果然这东西还是一如既往欺软怕硬。
一如既往?
我还见过其他吸血藤?
李应辰:“你留着这东西干嘛?”
李雁心道,当然是用来防你的。
李应辰眯起眼睛,手伸向那截子藤蔓。
感受到了恶意,那截藤蔓往回缩了缩。
李雁瞪大了双眼。
说好的认主呢,还是一如既往不可靠。
李应辰看着他的表情,也是好笑。
“那就把它种下去吧,至少能防止半夜飞贼。”
李雁听他这么说,也不客气,直接找了个花盆,把那小截藤蔓插了进去
随即咬破手指,往上滴了两滴血。
李应辰喝止:“你在干什么?!”
李雁一脸无辜:“自然是在喂养它。”
“你怎么不去外面杀只鸡?”
“这宫里,拿来的活鸡?”李雁道,“连碗鸡血都不常见。”
李应辰道:“既然如此,朕便每日赐你一碗。”
李雁压根就不领情:“你可算了吧,别后面又传出什么是非,说我是那吸人血的妖精。”
李应辰也知道,宫里的流言,时常越传越变味,到了宫外,便一发不可收拾。
“朕叫太医给你下在药里。”
这法子好。
李雁便也不再拒绝。
李应辰观察他表情,眉头舒展,心情不错。
李雁哼了哼,心道李应辰今天到底有什么事,怎么还不走。
不会又要我牺牲色,相吧。
李雁琢磨,这人一向喜欢找自己不痛快,估计这人是来监工的,一定要看到我在洗衣服才罢休,于是拖过一件衣服,随便打了一个缸子的水,慢悠悠搓起来。
李应辰按下心中的火气。
李雁总爱用这种不知所谓的理由来揣度他。
他趁着李雁磨洋工,问:“蒋子文是什么样的人?”
李雁顺口说:“坏的不得了的人。”
李应辰:这个一听便是敷衍。
“朕问你话!”
李雁把袖子捞起来拧干,一个大力,听到嘎嘣嘎嘣,布料断裂的声音。
好像,把衣服洗坏了?
李雁用湿乎乎的爪子挠挠头,一脸讨好看向李应辰,生怕他一发火,自己的脑袋就搬了家。
李应辰毫不在意:“他怎么就是坏人?”
李雁给出了标准答案:“他是红莲教教主,动不动就要杀人的。”
“他很喜欢杀人?”
李雁琢磨了一下:“应该不是,可那些人总想要他的命。”
“那也不算完全的坏人。”李应辰辩解道。
李雁斜眼:你到底站在哪一边?
不说我还以为你一直在给蒋子文说好话呢。
李应辰又问:“他很厉害?”
李雁说:“我最多把这衣服洗破了,他出手,这盆子衣服立刻就得灰飞烟灭!”
虽然从未看见过他真的在洗衣服,可只要想想,李雁就觉得刺激。
李应辰:……
“他是元婴?”
李雁看了眼李应辰,大约是失去了记忆,也就丢掉了所有包袱,李应辰居然有了更上一次层楼的架势。
李雁点头:“或许过不了多久就会再次突破吧。”
居然和朕相差无几!
这李应辰突然倍感压迫。
他的元婴,是无数天材地宝堆出来的,那蒋子文,不过是聚魔教教主,居然也能修道如此地步?
若是他的了造化,岂非一日千里?
那到时候,天下恐怕无人能敌,就连李雁,也会跟着他远走高飞。
思及此,李应辰有些窒息。
“他在这宫中…”李应辰问,“他为何会离开你?”
“不是他离开我,是我离开他。”李雁道,“我永远不会原谅他。”
李应辰有些不解,又有些恐慌:“为什么?”
为什么?
你还有脸问为什么?
“我这辈子,最讨厌有人打着为我的旗号,默默承担一切。”李雁冷笑,“他从不问我,我根本不需要他的自我感动!”
李应辰第一次看到他满脸阴沉,一脸冷笑,想要伸手,拉掉他的笑容。
“如果他回来……”
“那我必然是打的他一佛出窍二佛升天!”
李应辰默默收回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