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 被那姑娘带到一扇门前。
李雁看着眼前陌生的门, 摸着下巴思忖,揽月楼里居然有这么一个房间?
他之前为何毫无印象?
算了, 他来的次数也不多, 许是记岔了。
整个揽月楼的样式在他脑子里飞快过了一遍,确认那后面应该是一个很大的房间。
那姑娘见他半天没有推门, 以为他是等着自己敲门, 只得敲了两声。
顿了顿, 推开门, 退到一边。
迎着门, 是一张大桌,桌上突兀地放着一个玉盒子。
屋里空空的,似乎一个人都没有。李雁迈进去, 只听碰地一声, 身后的门狠狠关上。
李雁恐有诈, 回头拍门——
“吵死了。”
一个声音从内屋传来。
哦, 蒋子文。
李雁缩回手, 窜到那桌子边,看到上面有个瓜果碟,顺手捞了过来。
蒋子文从里屋出来,就看到李雁在嗑瓜子。
李雁见被抓了个正着,没有半点不好意思:“蒋教主这儿的瓜子,就是比别人的香。”
“那是上个客人剩下来的。”蒋子文道。
怎么可能,这房间一看,就是他的私人房间,怎么可能还有上个客人。
李雁顺着他的话往下说,扒拉瓜子的手更快了些:“赶紧吃掉,免得他回来找!”
蒋子文:“能上这揽月楼的,稀罕你这么小捧瓜子?”
李雁忒地一声,瓜子壳蹦了老远:“我这都来了许多次了,还是稀罕。”
“可不是,回回都是蹭别人的。”蒋子文毫不客气揭穿他。
李雁叹气:“这不是我穷么,上哪找那么多银子?若蒋教主能有什么挣银子的法子,告诉我一声,在下感激涕零!”
“你可以出卖色相。”蒋子文说。
李雁点头,嗯,嗯?
什么叫我可以出卖色相?
头两天晚上的事儿,他不会当真了吧。
李雁狐疑,他以为蒋子文只是想捉弄调戏下他,应该不会是想真的吧……
等等,难不成他在那皇帝那儿被酱酱酿酿,心里窝火憋出病来了?
完了,本来就有病,这会儿好像更奇怪了。
李雁摸了摸自己的脸,我这长相,好像真的有点危险。
蒋子文听着他心中的嘀咕,捏了捏他的脸,皮厚肉薄,一拉多长——
“疼……”李雁眼泪汪汪,跟路边被遗弃的小狗。
“我说过,你要是进宫,绝对是个宠妃。”
李雁摇头晃脑,像个老学究:“错,错,错,所谓的爱,便是独占,你若是真爱那皇帝,一定不愿跟我‘共享’他。”
说的好听。蒋子文想。
“你劝人一套一套的,怕不是碰着自己,头一扭,就把心上人换了银子来喝酒!”
李雁嘿嘿一笑:“要是我的心上人是蒋教主,绝不用来换酒!”
听听这话,说的多好听。
“如果我的心上人是蒋教主”。蒋子文冷笑,这意思再明白不过,他心上人可不是“蒋教主”!
“怎么,你是打算拿邓通来换酒?”
李雁满头问号:这关邓通什么事?
蒋子文自觉失言,立刻指着那盒子问:“这就是你此次找到的东西?”
他手放到盖子上,准备用力——
李雁急忙拦住了他,生怕他直接暴力拆解了。
他手下飞快一滑,打开了盒子的机关。
蒋子文手一抬,那么大的双层玉板,就跟揭一张纸似的。随手一丢,李雁急忙双手接住:“轻拿轻放轻拿轻放。”
里面是空的。
蒋子文杀人的目光——
李雁的眼珠子滴溜溜转了起来:“这是我想带回来的,您要的东西,都在邓通那呢。”
看你抢不抢的回来。
李雁等着看好戏。
蒋子文不用读心,都知道他又在打坏主意了,偏偏不接他的岔:“那么多金银,你怎么但挑这玩意带回来?”
李雁想说“你怎么知道那么多金银”,突然反应过来,蒋子文是进过那房间的。
一时半会儿蒙不着他了。
李雁只得放弃了说胡话的念头:“这不是,金银有价么,这眼看着,就比那些俗器贵——就是不知道,上哪能找到这么个好买家。”
呵呵。
蒋子文听他心里,明明说的是:要不是那群青铜兵甲硬是跟着这盒子,我才不扛出来呢。
看来这真是件宝贝。
“本座来当着买家如何?”蒋子文问。
李雁瞪大眼睛:“蒋教主准备掏钱?”
蒋子文语塞,一时间竟不知道,自己原来在他心中,是这么横行霸道。
“说的像本座白女票似的。”蒋子文道。
李雁迟疑:“难道不是?”
蒋子文掀起袖子,看来某个人是皮痒了,特别想挨揍。
李雁抱着脑袋,生怕他真招呼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