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 倒不是李雁他师傅真的安排了谁。
而是, 李雁的师傅, 也是能掐会算, 都快赶上前朝的神皇帝了。
不过这些外人都不知道。
一般会算的人,都不敢让外人知道自己的秘密,生怕泄露天机,老天降下一个雷,把人给劈死。
所以只有极少的几个人,知道李雁师傅的本事。
当然,李雁也从来没说过。
哪怕喝醉酒,在外面吹牛皮,也没说过。
李雁的师傅,修行自然了得,不然不会在天正教九重天的本部,占有一个山头。
唯一让人不解的是,最后却为自己的关门弟子,谋了一个三重天的职。
邓通一开始以为,是他师傅觉得,李雁好捅娄子,所以打发远远的,免得在九重天惹出什么是非。
现在看来,原来是别有深意。
他看了一眼四周,自己带来的小崽子们都竖着耳朵。
纵然对那盒子好奇,但头儿什么都没说,他们一个个抓心挠肝,也没法问出来。
就算有一百个问题,也得憋着,毕竟小命是靠人家给捡回来的。
“现在往回走?”邓通看着一群人问。
李雁抱着盒子,坐在地上,眼巴巴地看着邓通。
让他把盒子抱回去,那是万万不能的。
太沉,他这小胳膊小腿的,不合适。
被他目光点名的卫阶立刻到底装死。
本来还有力气爬回去的,现在背个这么重的盒子?
算了算了。
其他人也有样学样,倒在了地上。
李雁气的半死,锤着地:“你们这些人,都是又是才找着我,没事的时候,就把我弃之敝履……”
邓通:“你不会说话就不要乱说,放到外面白白给人笑话。”
李雁:“你还居然要笑话我?有没有天理了?”
邓通懒得听他胡搅蛮缠,让他的羽林卫靠着山壁,找到隐蔽的地方,各自睡了下去。
李雁眼见没人搭理自己,抹抹眼泪,把那玉盒子塞到一块石头后面,牵了两根吸血藤,挂在上面掩饰好。
自己转了个方向,选了好久,爬到一棵树上,这儿视野好,周围什么都能看清。
他靠在树枝上假寐,耳朵听着周围的动静。
过了一会儿,身边传来了动静。
李雁眼睛都没睁:“邓少爷不下去休息?”
“我看你睡在这么细的树枝上,怕你摔下去。”邓通找了他边上的一根树枝,挨着靠下。
李雁道:“少爷还是睡吧,我守着你还不放心?有事儿我叫你。”
“咱俩可是差不多!”邓通意有所指。
李雁摇摇头:“那可不一定。”他伸出手,主动将命门,交到了邓通手里。
邓通手下一按,气海充沛,源源不断的真气喷涌而来,完全不像一个刚刚踏入金丹的人。
邓通放下手,知道自己是比不上了,看向了李雁。
恰巧李雁睁着眼,看他的眼神,宛如,在看一个晚辈。
那是成长到了一定年纪,自发地会有的眼神,特别是在看比自己年轻的孩子的时候。
“别那么老成。”邓通垂下眼,“自己养了徒弟,就自动升了一辈。你可跟我们差不多大小。”
李雁看着下面一群鹌鹑,打趣道:“那照这么说,邓公子也该老成才对。不过我到不觉得你老成,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
邓通:虽然不知道他想说什么,可一听就知道不是什么好话。
“闭嘴。”
“带崽的老母鸡!”
噗嗤,一个小崽子笑了起来。
其他众人也不合时宜地笑起来,笑声散落在下面的草丛里。
邓通:“不想睡就赶紧给我起来赶路。”
下面的笑声立刻戛然而止,没一个敢说话,恨不得缩到地里,再给自己盖点土。
李雁从上方扫视着几个孩子。
好像一群雏鹰,就从此刻开始长了起来。
一夜平安。
直到太阳微微升起,李雁才闭上了眼睛。
我是多虑了。他揉揉自己的眼睛,脑袋里的意识迅速飘散,这儿可是有吸血藤啊,怎么可能有人不长眼,跑到这个地方来。
他是被晃醒的。
胃也有点难受,好像有什么东西顶着,肺也呼吸不出来,整个人分外难受。
李雁伸长了舌头,好像舔到了什么温热的东西——
他猛地睁眼,一只涨得通红的耳朵!
他这才发现,自己居然被卫阶这小子背着!
我居然睡得这么死吗?
李雁摸了摸自己的嘴巴,还好还好,没淌口水。
要是醒来是一片湿衣服,那可就尴尬了。
“你小子,耳朵红什么红。”李雁拽着他的耳朵,不满地说。
刚才舔到你耳朵,吃亏的明明是我好吗?
蒋子文那家伙都不敢叫我舔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