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子文看着他的脚。
李雁立刻把鞋脱了,扔在外面。
“矫情。”蒋子文哼了一声,抬手示意他过去。
李雁颠颠凑到他身边。
他一抬手。
李雁立刻明白了:“我自己来我自己来。”
说罢,他对着自己后脑一砸。
疼~早知道自己砸这么没轻没重,还不如让蒋子文砸呢。
李雁翻着白眼,昏了过去。
蒋子文从帐篷里走出来,将那玉扣,交给一旁的暗卫。
那暗卫接过,立刻直奔上阳城,交给李大管家,重新找人做个一模一样的。
第二日拂晓,李雁便醒了。
心里有事,自然醒的早。
眼一睁,一张放大的睡脸。
蒋子文好看。
放大了的蒋子文,在李雁心中掀起了一片惊涛骇浪。
皇帝每天看到这长睫毛,估计都不想早朝了。
想想这薄薄的眼皮之下,藏着怎样一双含情脉脉的眼……
李雁就可耻的蠢蠢欲动!
想想他妲己的一面!李雁拼命给自己催眠,他可是会挖人心肺的!
他能调戏你,你要是敢有半点反应——
不要命啦!
李雁心里的声音这么大,蒋子文早醒了,他一睁眼,满眼笑意。
李雁想从其中找出些嘲笑或是轻蔑。
没有。
单纯的笑,没有任何的嘲讽。
他大概是还没睡醒。
李雁想。
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就先把眼睛睁开,这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呐。
虽然这样呆呆的,显得很可爱,可谁知道今天的可爱不会变成明天的可恶?
李雁拍拍自己的脸,你替他考虑什么?真把他当大腿了?
他可是蒋妲己诶,还能让自己吃亏了不成?
蒋子文看着他表演变脸绝活,也挺有趣。
只要不去想他心里在嘀咕些什么。
“不多睡会。”蒋子文一把按住他的脑袋,在他头上揉了揉,整个头发一团乱,他才觉得开心。
“蒋教主,您是一教之主,不得以身作则么?”李雁顶着一头乱发,假装刚正不阿,主动劝诫,“宵旰夜食,才能显得您辛劳不是?”
“然后累死好让你们捡了便宜?”蒋子文冷笑道,“就是暗卫,也得换班休息。”
哦,难得会替别人考虑。
李雁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说不定也只是为了自己考虑,生怕暗卫没休息好,耽误了保护他的“大事”。
蒋子文抬起手。
李雁缩了缩脖子,这几天被打了这么多次,不能再打了。
再打真就给打傻了!
“我马上睡。”他立刻闭上眼睛,很快就打起了轻微的鼾声。
蒋子文:装睡装的还挺像。
要不是他心里还在骂人,我可都当真了。
他从帐篷里要出去。
李雁悄悄眯起一个缝:果然不老实,准备偷偷背着我干嘛?
“我去放水,你也要跟来?”蒋子文反问。
跟李雁在一起久了,他的话也开始粗俗了。
这李雁真该杀!
李雁立刻摇头,两个耳朵一捂,生怕一会儿蒋子文追究他装睡的事儿。
蒋子文走到外面,暗卫立刻将一双玉扣呈上。
他接过,看着那一模一样的一对玉。
正好是一对。
蒋子文将其中一个收到怀中,另一个攥在手心里,进去一看,李雁还在睡。
他不动声色,躺在李雁身边,一把按住李雁的后腰,将玉扣又悄悄塞回原处。
怀中的人果然僵硬了。
日上三竿,所有人都醒了。
林子里生火,容易被发现,李雁是个一定要吃的,这会儿正暗戳戳有点生气。
蒋子文递给他一张大饼:“吃。”
干的都裂了!
一看连盐都没有放!
这是风干多少天了?!
李雁看着眼前的大饼,硬是吃不下去。对上蒋子文强迫的眼神,不得不接过饼子。
李雁咬着干硬的大饼,内心眼泪已经汪了一片:我保证以后出门再也不随便乱要吃的还不行吗?
“既然这位神皇帝的墓里没有东西。”蒋子文掏出他的图,“那就得去后面的找。”
金井都给人掏干净了,墓又没有盗洞和大损坏,那只能是在墓门没封上之前就下手了。
你这是不是得每座坟都刨开啊。
李雁想,夺笋啊。
这开馆掘坟,自古就是少阴德的事,误入一次两次也就算了,还宁可错刨一万,不肯漏过一个?
他叹了口气,也从怀里打开一张图——
“这北邙山下,有一千二百座坟。除了皇帝的,还有陪葬的。从前有人守着,现在人都跑光了。”
这是他从前准备的图。
蒋子文有些意外,他居然肯把自己这些年做的图给拿出来?
倒是小瞧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