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衙役也得跟着呼“威武”。
想想就带劲。李雁整个人不自觉端坐起来。
邓通一眼就看穿他在想什么。
“没当上大理寺主簿。”邓通一脸沉痛。
刷——李雁的扇子立刻抽了出来,猛地给自己扇风:我听到了什么?
没当上?
冷静一下,大将军大司马怎么能出尔反尔!
眼看李雁的扇子都快甩出去了,邓通微微一笑,带着些得逞的以为:“我现在,可是执金吾了!”
二门巷子的第一间院子,便是武候铺。在熙合宫执勤的所有金吾卫,都是在这儿休息。
金吾卫的头头叫执金吾,别看官小,还不如主簿,就是皇宫守卫小领班的头子,但那可是天子近臣!
李雁眉头一皱,摇着扇子的手一顿,之前要个大理寺主簿都如此困难,怎会如此轻易就捡了个馅饼?
他转了转眼珠,天正教在九重天那可是多方下注,邓通的路子多得很:“你这升迁速度,走的莫不是裙带关系吧!”
邓通瞪了他一眼,气的像只河豚,半晌,卸了气,整个肩都垮了下来。
“还真是裙带关系?”李雁怪叫。
不对劲。邓通向来自视甚高,怎么可能容忍自己靠裙带关系上位?
邓通指着他鼻子尖,憋了半天,大将军大司马等话言犹在耳——“我不知道这东西你是从哪来的,这东西你好好收着吧。”
不过一块帕子,就能让大将军大司马刮目相看。
邓通看着一脸精明实则不谙世事的李雁,莫名有种危机感,披着狼皮的小绵羊就要被人拐走了。
牧羊犬还得在边上看着。
憋屈。
“真的啊。”李雁摸了摸下巴,“那这官要小了。怎么不得要个廷尉来当当?”
“你口气可真大!”邓通倒抽了一口凉气,“上来就敢要九卿!”
“什么叫我的口气?”李雁义正词严,扇子一展,又摇了起来,一眼看上去就在想什么坏水,“这不是得取决于你的裙带吗?”
他眯起眼:“看来关系不够硬?”
若是蒋妲己,那肯定是事事顺利了。
邓通看着他,颇为复杂地说:“不过狐假虎威,确实不够硬。”
李雁重重叹了口气:“我还想要借你的光,也大小混个一官半职呢。”
“你?”邓通一语双关,“外朝的官做不上,不过内朝的官……到是可以考虑一下!”
“日小三!”李雁抄起扇子,在他脑袋上停住了,这人现在可是朝廷命官,打不得打不得!
说谁太监呢!说谁呢!
“前几日,陛下刚封了一个昭容,我看你可以努力一把,竞争一下昭仪。”邓通继续火上浇油。
后宫着了半天火,要重修宫殿,本来应该是黄门令管这活,不知怎么,居然从新选女中提拔了一个人,负责安排修缮。
李雁叹气,这昭容可真倒霉。
人家原来打算在床上伺候皇帝,谁曾想,现在居然要在废墟上伺候皇帝。
指不定以后还要被打发去修皇陵,更惨。
八成就是蒋妲己在后面使坏。
李雁对于蒋子文,有了更深的“认识”:自己绝对不是这人的对手,还是老实一点比较好!
“宫里还缺这么个肥差么?”李雁搓搓手。
宫里的土木,就像快猪肉,拿出来放回去,看起来一点没变,可过手的人手上都能沾点油水。
只要不想爬龙床,那真就是绝好的差事。
邓通冷笑:“你也要指使得动那群小黄门!”
李雁立刻偃旗息鼓。
水深,他怕自己淹死。
“不过说不定你真的能指使得了那群小黄门。”邓通意有所指。
李雁这个单纯孩子,反正是没听出来。只感觉他语气中带着些酸味。
他心下琢磨,我是不能了,估计只有蒋妲己能指使得动那群小黄门了。
看来这大腿真的要好好抱一抱。
想想蒋子文的手段,再想想自己,李雁觉得可能活不过一个回合,立刻摆手:“还是算了,我这种人,不适合皇宫那种地方。师叔祖这些天应该是春风得意吧。”
天正教的嫡系弟子,哪个不是从小耳濡目染,游走于那些纨绔之间,这一套门儿清。
“我可是好不容易才外派出来。”邓通说,“天天站岗,半分钟都歇不了。”
李雁斜眼看他,总觉得此人是在炫耀:“给天子站岗,多露脸啊,多少人想求都求不来。不说别的,可算是从外头拿钱回家了。”
邓通:总觉得你是在说我吃白饭。
“朝廷的俸禄倒是不错。”
李雁更加肯定,此人就是在炫耀!
我这可都吃不饱饭呢!
你“不错”?
——“那麻烦师叔祖把这两天的饭钱先垫一垫,三重天可怜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