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应该只是简单呛到了,缓一会儿就没事。”医生懒洋洋的,颇为无奈,“你小子怎么回事,泡个澡呛到水再正常不过,犯得着急成这样么?”
“你他妈懂什么?!”墨名榷现在最受不了就是不把唐玉当回事,当场大吼大叫地飚脏:“他的命比我的命都重要!”
吼完,他又有点后悔,本来是打算细水长流地对糖糖好,现在一口气全说出来了,也不知道会不会吓到糖糖。
回头一看,傻兔子低着头坐在椅子上,身上还湿漉漉的,浴袍松松垮垮半敞着,能看见领子下的大半光景。
墨名榷脑子里蓦然浮现出上一世,把傻兔子压在身下肆意蹂躏的景象,细软的皮肤,纤细的腰,大掌用力揉上去,就能看见冷白的皮肤上瞬间浮起暧昧的绯红,还有温热湿软的……
墨名榷浑身燥热起来,眼里几乎要冒火,一回神,却发现唐玉正惊恐万分地看着他。
他的兔子在害怕。
兔子最敏感了,虽然脑子是痴傻的,但专属于食草动物发现危险的雷达还是竖着,就像兔子脑袋上长长的耳朵,一遇到危险就立刻竖起来。
——真想让他戴兔子耳朵。墨名榷心里邪恶地想着。
“别怕,我什么都不做。”墨名榷苦笑了一下。
原来他的宝贝害怕的时候,这么明显。
那上一世,他是不是也这样,面对自己突如其来的侵占欲望,无助又胆怯,想反抗又不敢呢?
那时候墨名榷根本没看见,或者看见了也不在意,只想着把他当成玩具一般发泄罢了。
“唔……”
唐玉突然被抱住,柔软温暖的身躯僵了一下,声音如同小猫哭吟:“不要……”
“乖,让我抱一会儿。”墨名榷低头,贴在他颈边,声音满是痛苦。
嘴唇擦过颈侧的时候,墨名榷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小兔子……真他妈香啊。
好软好甜,好像吞进肚子里,谁也看不见,只能他一个人占有。
他的小兔子甜软极了,抱在怀里要费很大力气才能忍住不变成禽兽。
自嘲地笑着,墨名榷不知道自己居然这么疯了。前一世活了快30年,在名利场上运筹帷幄,游刃有余,是冷静克制果断的代名词。
如今只是抱一抱,就激动至此。
可唐玉却好像受到了巨大的惊吓,猛地伸手把他推开,小脸苍白,嘴唇颤抖,眼睛也一下子红了。
墨名榷愣住,脸色一变,“怎么回事?”
唐玉完全呆了,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看着墨名榷的表情,吓得浑身发抖,带着哭腔,“对、对不起,不是故意的,不推了……抱、再抱……”
兔子抖着手,害怕得不行,还是努力朝墨名榷张开手臂要抱抱。
明明很排斥拥抱,却也克制自己的眼泪,就怕墨名榷嫌弃他爱哭,嫌他清高。
小兔子是胆小的,面对墨名榷的粗.暴行为也从来不敢反抗,他一反抗,就会被惩罚,会被骂是个弱智,被嘲讽“反正都干了那么多次怎么还在要脸又当又立”,还会被弄得很疼,被撕开一样疼。
唐玉不喜欢那些事,所以他怕惹名哥哥不高兴。
“啪!”
墨名榷突然抬手扇了自己一耳光,脸色铁青,一言不发。
“啊!”唐玉吓得一抖,尖叫着往角落里缩,眼泪哗哗往下流,“不要、不要打…我错了…”
兔子傻傻的,他不知道墨名榷为什么突然表情那么痛苦,也看不懂他眼神里的后悔、自责和汹涌的恨意。
他只知道墨名榷情绪不好,很不好,以前每次墨名榷情绪不好,他就要遭殃,他很害怕。
“糖糖。”墨名榷下颌紧绷,在他面前单膝跪下来,握着他的脚踝,拿毛巾仔仔细细帮他擦干水,然后慢慢穿上温暖毛茸茸的拖鞋,“以后没有人会再欺负你了,包括我。我会让那些人都得到惩罚,我保证。”
唐玉往后缩,整个人都瘦小可怜,不敢相信他,甚至都不敢看他。
帮他穿好鞋,墨名榷就退开了,脸上是苦涩又认命的笑容,“好了,宝贝,你再坐一会儿,就去休息,好不好?”
唐玉呆坐着,也不知道听没听他说话。
看他这样,墨名榷心里堵得慌,又实在没办法。
给他指了指客房的位置,“你住那个房间,我不会进去。但你可以叫我,任何时候都行,我会立刻过去。”
唐玉这才有了点反应,眼珠子转了转,咬了咬手指头,才极其缓慢地点头。
“那,晚安。”墨名榷温柔道。
唐玉仰头看着他,没搭腔,大概也是不知道“晚安”是什么意思。
墨名榷心里的那点痛楚又更深了,唇线抿得死紧,转身朝楼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