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出手机,手指头指着屏幕上肥头大耳的男人,“你也曾经是个被爹妈宠着长大的姑娘,还是名牌大学毕业,你就甘心以后一辈子被这样的男人给控制住?”
池锦锦捡起李娟滑落地上的红色发带,递给她,“既然不满意现在的生活,既然还憧憬着美好的未来,那为什么不做出改变呢。”
做出……改变?
李娟愣愣的从池锦锦手里接过发带,若有所思。
三个人一直在小饭馆里聊了快两个小时,大部分时间都是李娟在说,花大娘和池锦锦在听,李娟诉说着她这么多年的委屈和隐忍,说到伤心处,痛哭流涕。
花大娘抱着她安慰,可能是花大娘温暖的怀抱,亦或者是这个动作勾起了李娟的什么回忆。
她一遍遍的叫着妈,声声泣血。
直到天黑了,她才离开,好在她的村子和状元村相隔不远,花大娘和池锦锦比较放心。
看着她的背影,花大娘感慨:“爹妈让你嫁的男人你可以不嫁,但爹妈不让你嫁的男人,你一定不能嫁,这话说的真有道理!”
“锦锦你说,咱们和她说的这话,她听进去了吗?”
花大娘忧心忡忡,她见过了这种女人,明知道自己的生活是一地鸡毛,整日诉苦,可真到了该使劲的时候,却不敢了,一辈子唯唯诺诺的就这么过下去。
池锦锦点了点头。
“听进去了。”声音很轻,却坚定。
花大娘却并不抱什么希望,只是说了一句,但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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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李娟走到家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
看着远处的家门,她脸色有几分复杂,自从嫁给刘兵之后,她从未这么晚回来过。
一是要给刘冰做饭,二是要哄孩子。
只要一晚点,李冰就会骂自己,吐沫星子乱飞,她不怕,但很烦,所以为了避免让他一直念叨,就会按时的回家。
等到李娟走进家门,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哄笑吵闹声。
她脸色猛变,砰的一下推开了大门。
看着坐在牌桌上的刘兵,她生气道:“不是都和你说了不要打牌了,家里的钱都要给你给输光了,孩子还怎么去上学!”
说完,她厌恶的瞪了刘兵一眼,进屋去哄哇哇大哭的孩子去了。
三个牌搭子都是村子游手好闲的人,唯恐事情闹不大,他们朝着刘兵挤眉弄眼。
“兵子的家庭地位下降了啊,被个小娘们吆五喝六的!”
“要是我家那口子跟对我这样,我早就一个大耳刮子过去,叫她知道谁才是这个家里的老大!”
“害,你们家里的那两个婆娘哪能抵得过兵子家的,这可是名牌大学毕业,身娇肉贵的,一巴掌下去岂不是得去半条命,兵子哪能舍得啊!”
刘兵喝了一口酒,冷笑,“谁说我舍不得,名牌大学毕业有什么用,现在不还是个家庭妇女?身娇肉贵,那是在她没嫁给我之前,嫁给我,她注定要给我当牛做马一辈子!”
“好!兵子说的好!”
“兵子,就冲着你这句话,虎子要是再说你是个娘娘腔,我绝对饶不了他!”
“啥?虎子说我是娘娘腔?”刘兵眼睛一瞪。
“是啊,虎子说你这个婆娘整天眼高于顶,眼里就没其他人,一看就是你管教不严的,但凡你稍微威猛一点,她也不至于这么猖狂啊!”
大家你一言我一句,把刘兵的火越拱越高。
啪!
他一拍桌子,“这个贱娘们!”
说完,他解下腰间的皮带,指着屋里道:“你们给我瞧着,看我怎么教训这个贱皮子!”
俗说话酒壮怂人胆,要是搁在平时,刘冰是真的不敢打媳妇,但现在他醉醺醺的,朝着李娟挥起了皮带。
屋里,传来李娟惊恐又愤怒的声音。
“刘兵,你疯了!?”
刘兵眼底逐渐变得猩红,他觉得此时自己是个将军,正在英勇的杀敌,他不再是大家嘴里的那个窝囊废,他越打越上头,眼睛紧紧盯着李娟裸露在外的皮肤,巴不得见血才好。
“哇!妈妈!”
孩子吓得哇哇大哭,李娟蜷缩在床上,把孩子紧紧抱在怀里。
她疼的打哆嗦,眼泪不要钱似的掉下来。
她怎么……命那么苦!
就在这时,一股常人看不到的莹润白光在她周身微微一闪。
李娟眼神一凛。
不,这不是她的命!
她的命不该是这样的!
她名牌大学毕业,该有一份体面的工作,有幸福的家庭,她有钱,她能走出这里,而不是缩在这床上被醉酒的丈夫殴打!
一股勇气从李娟的心底涌现,让她浑身充满了力量。
大屋里,三个牌搭子听着屋里女人的惨叫声,露出得逞的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