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阳在吞噬人情绪的同时,也在逐渐被人类反过来影响,一些强大的岁阳不需要吞吃那些东西,反而会因此更加敏锐地发现人类的某些行为潜在的意图。
“那个粉毛小鬼嘛,”尾巴的嘴巴张开,带着笑意,尾巴握拳抵在嘴巴上:“不过呢,他好像接到了什么可怕的消息,脸色苍白一溜烟就跑回了家。”
“你看起来好像也知道这件事呢,”尾巴看着穹脸上的表情。
平静地近乎可怕,愣愣的还有些呆傻。
只是在回忆原著剧情的穹:“……”
“这个纸人,他身上带着没?”穹向藿藿问。
“因为他也能看到那些东西,所以我也给了他一只,以防意外,”藿藿拿出一只同款的纸人,上面的笑容阳光又健康,“和这个一模一样。”
“如果遇到危险来临,这一只就,就……”藿藿看着手里开车颤抖发热的纸人,一脸惧怕惶恐。
尾巴不耐烦地抢过话来:“就会是现在这个样子!那小子八成是遇到什么危险了。”
“你是不是,还有其他任务?”伏黑多少能从穹的行事作风中感受到些风吹草动。
穹:“对,那就是把你的第一位同级同学带回去!”
“但是,这个任务完成的可能性,有亿点点危险。”
今天晚上是原著主角之一的虎杖失去唯一亲人的时候。
如果是遇险,错过,阴谋这些都可以通过再来一次改变最坏的情况,这种生老病死,只能顺其自然。
穹在等待,等待着过了今晚,他接受亲人的死亡,然后将人直接带回高专,以防他再次成为容器。
然而意外总在不经意间降临。
深夜的医院内。
虎杖拿着黑色签字笔,一笔一划在死亡知情书上写下自己的名字。
这个名字他在试卷上,书本上都填写过,但从没有这次这般沉重。
护士小姐一脸担忧地看着他:“这样就可以了,你还可以吗?”
护士小姐在照顾这位虎杖老先生时,时常撞见他老人家把孙子赶去参加学校活动的画面。
老爷子平时看起来很是不可理喻,脾气倔强,孙子却是个开朗懂事的孩子。
虎杖抬起眼尾带着些红肿的双眼:“说实话我现在完全没有什么实感……”
他前面还在安慰别人,什么都可倾诉给自己,现在反而变成自己才是情绪郁积的人了。
“虎杖悠仁?”
深夜出现在医院门口的人,除了急症挂号看病的人,少之又少。而且还是认识自己,而自己没什么印象的人,这种可能性就会更小了。
“你是?”虎杖看向那位半个身子都在黑暗中的人,“我们认识吗?”
“也许吧,”那人的声音很是年轻,微光照在他耳朵上的饰品上,闪烁着凌冽的光芒。
“你只有知道,我为你留下一件礼物,”那人朝虎杖缓缓走来,光滑的额头上露出一条看起来很是突兀的缝合线的痕迹。
“这里看起来不太适合闲聊,”这人瞥了眼前台护士小姐警惕的眼神,“我们出去说吧。”
“我现在在服丧,有什么话可以等之后再说吗?”虎杖有些有心无力。
“你确定吗?”那人走上前来,轻拍了下虎杖的肩膀。
虎杖睁大双眼,看着自己无法控制的身体,随后怒视着这陌生人,无法开口,只能一步步按照这人的所说的朝医院大门走去。
护士小姐看着眼前异常诡异的一幕,纠结着是否要报警。
“不要动呢,”那青年露出黑色的无光的瞳仁,越过前台,食指上指甲划过护士小姐的脸颊。
“你究竟是什么人!”走出医院的虎杖发现终于可以开口说话,质问着缓缓走出的男人。
“这话听着真是伤心,”青年男人一副没有一点伤心的微笑表情,“你只要知道你会是什么人就好了。”
他从随身带着的一个小包里拿出一根死蜡一般的东西,举到虎杖面前,“你会成为最完美的『容器』。”
“这是什么?”说着,那人从虎杖衣服帽子里掏出一张颤抖着的黄色纸人。
他将那只纸人撕成碎片散落四处:“看来得速战速决了,我可不想现在就遇到那位外来者。”
“就让我看看外来者带来的力量达到了何种程度吧。”
穹等人刚刚出了学校,穿过荒无的一片草地丛木。
这地方鲜有人来,是进出学校的隐秘小路,藿藿曾跟着佐佐木几人一起走过,虽然黑漆漆的晚上会有些可怕,不过胜在快捷。
穹突然停下脚步,挡住藿藿,一只手拉住伏黑的衣领,一只手拿出球棒,将二人挡在身后:“伏黑,下‘帐’。”
伏黑这才感觉到那股危险的存在感,立刻念咒下帐,两手合拢召唤出了黑白玉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