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解释之后,戒备的二人氛围会稍有缓和。
可似乎只是适得其反。
时冬暖莫名感觉那俩大高个对视时的表情更加凌厉。
不仅如此,他还感觉掌心搭着的韩嘉榆小臂的肌肉,亦明显地绷得更紧。
时冬暖:“???”
这是怎么了?
现在的alpha都流行刚见面不分青红皂白先示威吗?
“学长,”虽是在呼唤时冬暖,程彰的眼睛却全程锁定韩嘉榆, “这位是你男朋友吗?”
“卧槽,他直接A上去了。”
“不愧是年下,小孩就是粘牙。”
“枝枝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紧接着三重音响起,萧甜,江枝和李羽也加入了战场。
时冬暖目瞪口呆。
好多人啊。jpg
“你小子。”江枝踮脚去揪程彰的后衣领,毫无气势按头, “问人家身份前,先自我介绍OK?
你礼貌吗?”
程彰也听话,盯着韩嘉榆目不转睛,说:“我叫程彰。所以你是学长男朋友吗?”
堪称一个迫不及待,一秒客套都懒得演。
若非二人还在试探身份,必然是陌生人,时冬暖都要怀疑这位学弟是不是和韩嘉榆有仇。
或许也无需有仇,两只雄狮进入同一片领地,不待靠近就会先释放对彼此的威胁。
“不是的,他……”时冬暖摆手,正要解释。
韩嘉榆竟主动开口:“我姓韩。”
时冬暖:“?”
谁问你了。
“他是……”时冬暖继续解释。
韩嘉榆又说:“名嘉榆。”
时冬暖:“?”
嗯?
“他……”时冬暖再次开口。
“小妈看不出来呀!”李羽摸着那辆豪华名车的油光黑漆,爱不释手, “居然这么有本事,钓到这种等级的富哥?”
“有没有一种可能,这辆车其实是我的?”时冬暖终于把一句话说完整, “还有,其实他是……”
“哇!小妈好出息!”江枝双眼放光, “所以你是富哥,在养小鲜肉?”
时冬暖:“……”
他是我小舅。
你一言我一语的,倒是让我把话说完啊!
“是小舅吧?”
执着的答案终于说出口,却是从程彰口中。
时冬暖感动地看向学弟,见对方弯着眼,却不似笑,看着韩嘉榆的眼神,更像是优胜者的傲慢。
仿佛在一场无人得知的竞赛前,先剥夺了对方的资格。
程彰继续说:“刚才学长打电话,我听到了。”
“有心了。”韩嘉榆手抄兜,分明静止未动,却自带一种闲庭信步的悠然, “居然对我家小孩说过的话这么在意。”
我家小孩?
这过分亲昵的称呼,像钩子,拎着时冬暖的心。
又像轻捷的羽毛,搔着时冬暖的耳沿,留下一阵痒。
时冬暖侧着头不太自在,手指刮了刮耳朵。
那边俩女孩已贴在了一起:
“是修罗场诶。”
“打起来!打起来!”
时冬暖:拜托你俩队内语音不要发在公屏里!
“那个……”时冬暖受不了快凝固的空气,抬手揪了揪韩嘉榆的袖口,想劝人先回家。
韩嘉榆视线晃过来,先落在时冬暖眼眉,随后又被少年脸侧的一抹殷红吸引。
他看过去,发现那白皙的耳廓此时内里透着红,在夕阳光线下更显通透,连血管都清晰可见。
像是摇摇荡荡的水晶果冻。
勾得喉间渴的人想上前抿一口。
韩嘉榆弯腰,低头,探过去。
嘴唇停在时冬暖耳边,淡绯的唇色与其几乎要染成一片。
他察觉到时冬暖呼吸停滞,却轻笑一声,呼出的气息打在少年颈侧,烫得人明显一颤。
却没躲。
时冬暖很紧张,却没有躲。
韩嘉榆就着这个姿势,极轻极轻地说话:
“急着回家了?”
说完话,也不站直,就悬在人耳边。
等人想回应,本能地转过点头,唇与唇之间的距离就会缩短,气息便更肆意地钩织在一起。
逼得时冬暖不得不后撤一点,才避免亲上去的结局。
“这……这句话……”时冬暖也低声反问, “需要贴着耳朵说吗?”
“需要。”韩嘉榆不假思索。
说完,韩嘉榆才站直,拉开距离。
仿佛刚才的动作是一场表演,如今演出已毕,只待观众喝彩。
旁边的俩观众妹子也很配合,险些没压抑住尖叫:
“这就是成年人的段位吗?”
“倒也不必光天化日舔耳朵吧?”
什么舔耳朵!
时冬暖小脸一红。
是耳语,是耳语啊!
方才的姿势本就暧昧,旁人的议论更添心虚。
流言像是有了实体,使残留在他耳边的热气当真化作一点舌尖,缠着那点敏-感的薄肉,产生确实被舔舐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