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可没说过老家是在哪儿。”
柳七心头猛的打了个突。
一抬眼,却又见岑砚嘴边噙着淡淡的笑意,边笑边摇头。
神色玩味,并不似着恼。
柳七又糊涂了。
*
在宴会上混了一段时间,庄冬卿以身体不适为由,提前走了。
不想回家继续嚼菜,主仆两人在外点了两碗面应付。
万幸中午吃得又饱又好,晚上也不怎么饿。
走回府天也黑了,庄冬卿脑子乱糟糟的,不愿意再去想剧情,索性给自己放假,提前洗漱休息了。
——“庄公子,您还好吧?”
——“我扶您去休息吧……”
——“谁?”
——“谁让你来的?”
——“头怎么了?”
——“知道郝三让你来干什么吧?”
眼前模糊的脸凑近,终于变得清晰,眉骨挺括,深眼窝,琥珀色的眼珠,凑到庄冬卿面前,含住了他的唇……
庄冬卿躲了躲,没躲开,视线里,对方鼻梁带着微微的驼峰……
半夜,庄冬卿猛的坐了起来,满头冷汗。
摸了摸额头,没发烧。
不是,那天,那天合着他是摔倒了就穿了过来?
他不是睡着了才穿过来的啊?!
第7章 大冤种
庄冬卿想睡。
睡不着,根本睡不着。
刚惊醒的时候多少还带点迷糊,再度躺下去,梦里的情节那是越躺越真切,越躺越详细。
不不不,不是梦。
都是……真的啊……
呜。
开玩笑梦到过,还真是梦里见过!
C梦里!
还是他以为的C梦里!
天爷啊!
庄冬卿将被子拉过头顶,整张脸都涨得通红通红。
一面回想今日情形,疯狂想找个地洞钻。
一面恢复记忆后,当夜的细节还不断在脑海中填充,潮热的呼吸,低靡的耳语,还有那串冰冷南红贴行在身体上的触感,都好似活灵活现,让他脚趾抠出一座梦幻城堡。
怎会如此?
说好的三哥给他介绍的朋友呢?
说好的合眼缘就可以处成对象的男大呢?
怎么一转眼就变成定西王了?!
庄冬卿苦涩,怪不得第二天醒来浑身都痛。
还以为是原身喝酒喝的,呜,他实在是太天真愚蠢了!
这哪里是什么长相符合他喜好的美梦,明明是个恐怖故事好伐。
定西王一定认出他来了。
再度想到自己那段梦里见过的精彩发言,庄冬卿用被子死死捂住脸。
好丢人好丢人好丢人,
救大命!
等庄冬卿再从被子里钻出来,脸如烧红了般,缺氧。
睡,那是一点也睡不着。
索性裹着被子坐起来,变成一坨小山墩杵在床上。
浑浑噩噩的,CPU都烧干了!
苍了天了,他为什么要想起来,永远当成梦不好吗?
他这个脑子,怎么就记起来了……
重启失败,再度崩溃缩回被子里……
疯过两次后,总算是冷静多了。
细细回想了一遍今天的见面,白天的时候不觉得,晚上再想,庄冬卿蓦然意识到,全程岑砚的视线几乎都集中在自己身上,席间话又少……对方是在打量他。全程。
背脊不由打了个寒颤,莫名后怕。
他……没说错什么话吧?
应该,是没有的。
都是些没营养的话,不涉及朝政,想错也不应当。
那,岑砚找他干吗?
要他负责?
唔,今天看起来似乎没有这个意思。
那他……他当然也不敢有。
本朝唯一一位异姓王,全文第一煞神,他活腻了才去招惹对方。
要知道,前段时间京城的腥风血雨,死的那三位大臣,无一例外,全都是岑砚亲手斩杀的啊!
那、那……
就当没有过这回事,白、白嫖?
咕嘟。庄冬卿咽了口口水。
对哦。
既然双方都没有追究的意思,那是不是,就可以当没发生过?
那,肯定必须以及一定是可以的!
就这样!
卿卿惹的祸,关他庄家庄冬卿什么事!
想定了,庄冬卿心头一松。
困意也随之涌了上来。
揉着眼睛躺下去,迷迷糊糊总觉得还有什么忘了,但太困了,有什么明天再说吧。
心头嘀咕着,庄冬卿眼睛一闭,睡沉了。
*
万幸,这一觉还算安稳。
不幸的则是,第二天起身,脑内淤血又散了一些。
庄冬卿不仅记起了他和岑砚在广月台的事,脑子还把有关“青师爷”的剧情,全都捋顺了。
*
青师爷第一次有效出场,文已过半。
那时太子已废,成年皇子对皇位的角逐愈演愈烈,下面的几个小皇子陆续也跟着成年,将夺嫡的这趟子浑水越搅越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