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卫张了张嘴：“我.....”
“哥哥不用说了。”知鹤抹了一把眼泪，失落道：“我知道，从小我就是哥哥身边的累赘，就是因为这样哥哥才会把我送出国。”
“我不该厚着脸皮回来的。”
知鹤缓慢转身：“我现在就走，以后再也不来打扰哥哥了，以后我是死是活都不会再拖累哥哥。”
他就这么慢慢地、缓慢地转身，犹如电影情节里的超慢动作。
一步、两步、三步.....
突然，垂在腿边的手腕被人抓住，知鹤眼神一亮，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
他没回头，声音依旧委屈的喊了一声：“哥哥.....”
身后的人似乎是叹了一口气。
随后将知鹤拉着进了房间，房门关上，两人坐在房间内的小沙发上。
张卫看着知鹤，认真地说。
“知鹤，你从来都不是我的累赘，当年和四族对抗，我没想到他们会对别墅里的你出手。”
“等我赶回来的时候，我爸已经带你走了，当时我试着联系你，但你的消息完全被封锁，不知去向。”张卫喉头滚动了一下：“我只知道你还活着。”
怎么说也是他带过的小孩，看到他哭的瞬间怎么会不心疼。
小时候孤独内向不爱说话的小孩，好不容易才开始愿意依赖他，愿意主动牵他抱他，他怎么会讨厌这个小孩呢？
当年没能保护好知鹤，他非常后悔。
不说他的命和知鹤捆绑在一起，单就是两人相处的时光，对张卫来说已经成了无法忘记的记忆。
他喜欢知鹤小时候对他的依赖，喜欢他对着他撒娇，喜欢他眼里时刻只有他一个人。
这些，会让他有前所未有的满足感。
知鹤看到张卫眼底的自责，他忙伸手抱住他，脑袋埋进张卫的肩膀蹭了蹭。
原来哥哥和以前一样，从来没有把他当做累赘。
突然想到了什么，他又委委屈屈的问：“可是张叔叔说，哥哥本来就要送我出国的，哥哥是不是嫌弃我了。”
他可没忘记刚到M国时，张中天告诉他，张卫不要他了的那番话。
当时他差点就气炸了。
时时刻刻告诉他“小孩子能惹什么麻烦”的哥哥，怎么会嫌弃他呢？
当初在贫民窟故意跟着张卫走，本来是事先知道张卫的身份，要利用张卫替他对付四大家族的。
谁知道后来会发生这么多事，谁知道哥哥真的就愿意被他利用。
谁知道他的哥哥...这么傻。
傻到让他惦记这么多年，一时间都不知道到底是他算计张卫，还是张卫算计他了。
张卫自然而然地抱着知鹤，抬手在他后脑勺温柔抚摸。
耐心解释：“当年四族合作，不是我一个人能对付的，只有我倒无所谓，就怕他们会强行动你，就想着送你出国学习的同时，也能避开他们的惦记。”
“没想到他们出手这么快，是我失算了，不过好在你没出事。”
知鹤此时此刻，完全能理解当时张卫的想法。
换做他，他也会将哥哥保护得好好的，不让他有一丝会受伤的可能。
只怪当时自己太弱了。
他在张卫怀里弯起唇角，轻声撒娇：“哥哥对我真好。”
张卫见知鹤还是穿着刚才的衣服，笑问。
“还没洗澡，回房这么久干嘛去了？”
听到这话，知鹤想到那个给张卫下药的女人，眼底阴霾一闪而逝。
不过他埋在张卫脖颈里，张卫看不到就是了。
他继续笑着说：“想哥哥了，这么久没跟哥哥一起睡，我想跟哥哥睡。”
不说睡字还好，说到这个字，张卫脑海中又想起某些让人脸红心跳的画面。
他将知鹤从怀里扯出来，站起身轻咳一声。
“知鹤，你现在是大人了，要习惯自己一个人睡。”
知鹤满脸错愕。
明明极具攻击性的眉眼，因为这抹茫然也变得毫无攻击性，倒像是个没有爪牙的小狼狗。
可爱又脆弱。
身后久久没有动静，张卫转身看向身后的人。
呆愣可爱的知鹤就这么撞入眼里，如小时候那般纯澈的眼神，让张卫心尖颤了颤。
小时候的知鹤总是这么看他，而他每一次都会心软，总是会满足他的一些小要求。
比如吃饭时他挑食不吃西兰花要张卫帮他吃，又比如要张卫给他洗澡，再比如要张卫抱着他哄着他睡觉......
张卫总是无法拒绝的。
知鹤委屈眨眼撇嘴：“长大了就不能跟哥哥睡觉了吗？哥哥刚刚是骗我的吗？”
眼看着知鹤那只红眸子又在聚集水光，张卫深吸一口气没忍住。
“去洗澡吧。”他妥协了。
知鹤眼神亮晶晶的看着张卫：“跟哥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