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在。”
“让人准备醒酒汤，顺便弄点夜宵送来。”
小邓子有上次撞到两人抱在一起的经验，这次无论如何也不敢乱瞟，应声退下。
知鹤苦恼的坐在原地。
方才在宴会上光顾着看张卫，什么都没吃就喝酒了。
刚刚那么好的机会能留下他，因为不争气的肚子全泡汤了。
视线老不受控的看向张卫，却又在张卫回看时收回视线。
张卫快被他别扭的样子可爱到了。
今夜宫宴，御膳房的人不仅要伺候皇上这边，还要伺候那几位泡着汤池的藩王，因此还在‘加班’，小邓子很快复返。
将简单的八菜一汤上齐后，宫人们退至殿外。
小邓子留下准备伺候皇上用膳，被原本窘迫的知鹤赶出去。
“朕与皇叔用膳不用伺候，出去。”
小邓子：“是。”
张卫端起醒酒汤递给知鹤：“先喝醒酒汤。”
知鹤乖乖照做。
只有他们二人时，知鹤一向是听话的。
但一旦牵扯到旁的人，哪怕是女人，都是知鹤发怒跳脚的因素。
用完膳，知鹤便又磨着张卫留下。
这一次张卫没有拒绝。
藩王们如今都在宫里，他若不在，还真不知道会闹出什么幺蛾子。
得到张卫要留宿的准信，知鹤嘴里都咧到了耳根。
沐浴时还邀请张卫一起沐浴，当然，被拒绝了。
张卫在隔壁殿沐浴后，又回到知鹤的寝宫。
殿外没有小邓子的身影，连半个太监宫女都看不到，他暗自冷脸：这帮奴才也太不称职了。
只穿着单薄的玄色里衣踏入皇帝寝宫，总觉得像是上门求宠的妃子。
张卫破天荒的有些羞臊。
他来到寝宫时知鹤还在沐浴，沙帐后有一屏风遮挡，隐隐只能看到轮廓。
“是皇叔吗？朕泡得太久腿抽筋起不来，皇叔帮帮朕。”
知鹤隐忍的声音传来，张卫不做犹豫就走了过去。
声音有些担忧：“疼不疼？先别乱动。”
大步掀开纱帐绕过屏风，便看到知鹤脸色如火烧云般红透了。
许是受沐浴影响，张卫没放在心上。
“我扶你起来。”他站在浴桶旁便要将人抱起来。
然手才伸出去就被浴桶中的人扣住揽入水里，猝不及防吞了几口洗澡水，才冒出头来。
“知鹤.....”
他刚拂去脸上的水来不及看清眼前人，微张的唇瓣便被人含住。
“唔。”
过于烫人的体温叫张卫的手无法安放，知鹤身上好烫。
“皇叔，我喜欢你。”
模糊着呢喃，滚烫的气息喷洒在脸上，张卫瞬间红了耳根。
情不自禁抱住知鹤，被光滑紧致的皮肤惊到，知鹤在洗澡什么都没穿。
突然余光瞟到一抹玄色，被清澈的水托起漂浮在表面，想看不到都难。
他的手帕？
手帕四角都绣着一个小小的‘张’字，如此清晰。
察觉到张卫的不专心，知鹤惩罚似轻咬了一下他的舌尖。
张卫吃痛抬眸看他：“痛。”
知鹤退出来唇瓣却紧贴着不分开，呢喃着开口。
“皇叔与我在一起，不能分心。”
张卫双手将那块手帕捞在手中在知鹤面前晃了晃。
“这是什么，不是说扔了？”
昔日谈论手帕时，知鹤那无比嫌弃的眼神还历历在目，因此他还生闷气。
没想到小崽子口是心非，一直藏着他的手帕。
看到那手帕，知鹤脑海中闪过无数次不可言说的画面，看着张卫的眼神越发大胆。
“皇叔的东西我怎么舍得扔，故意气你的，谁叫皇叔送给我的东西还想要回去。”
他就着张卫的手将那块手帕摊平展开，随后修长的手包裹住张卫的手。
“皇叔知道这一年多以来，这张手帕是如何陪伴我至今的吗？”
看到知鹤那不加掩饰的侵略眼神，张卫不禁咽了口唾沫。
这眼神他太熟悉了。
每次知鹤要吃他的时候就是这种眼神，无论经历几个世界都没变过。
知鹤看到张卫呆愣的眼神，也没想要他真的回应。
兀自扬唇轻笑，握住张卫的手…
“皇叔。”
他这一下，叫知鹤直接受不住低喃出声。
“皇叔。”知鹤垂眸吻上张卫错愕的眼睛：“难受。”
以往都是他恶劣的肖想张卫，如今他就在眼前，知鹤身心得到极大满足。
筹谋四百多个日夜，皇叔终于是他的了。
看着知鹤的双眸因情动而越发猩红，张卫不想回想知鹤究竟何时对他动的心思。
从这块手帕来看，只怕比他想象中更早。
眼底渐渐腾升起的纵容，叫他无法在此刻对知鹤说‘他这样是不对的’那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