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小猫舔水。
只是这只小猫过分粘人,瞳孔永远只照映着一个人的身影。
“喜欢你。”
贺远斜掰过他的脸,抬头吻他的唇。
少年比他高半个头,微微张着的嘴唇柔软,两人的唇瓣一触即分,贺远斜认真道,“池树,我喜欢你。特别、特别喜欢你。”
在此之前,贺远斜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如果不是池秋怡的这块骨头,他可能要等到很久之后,才反应过来他对池树到底怀有怎样的感情。又或者要再爱上一个人,有了相同的例子,才会有所发现。
人的心软和动摇是互相作用的,而贺远斜永远为池树心疼。
见池树愣愣的看着自已,却不说话,贺远斜心中更是苦涩,他无奈道,“怎么不说话……哎,真是不知道该拿你怎么办好了。”
“为什么,这么说?”池树声音有些哑,紧张得五指用力抓着他的衣服,小声问:“又、又不喜欢我了?”
“没有,我只是觉得,我还不够心疼你。”
爱,是永远觉得亏欠。
他说完这话的瞬间,腰被两条手臂紧紧搂住,少年漂亮的脸蛋在视线内扩大,贺远斜早有预料的闭上眼,承受他汹涌的爱意。
唇上的温度滚烫,池树亲得毫无章法,又咬又啃,跟狗崽子似得,一只手掌贴在他的蝴蝶骨,一只手禁锢着他的腰,一副要将他镶嵌进自已身体的抱法,和凶狠的亲吻,几乎让贺远斜窒息。
蜻蜓点水的轻吻他们尝试过了,但如此汹涌的接吻方式却是第一次,少年滚烫的唇舌积极的攻城略地,好几次碰到了彼此的牙齿,他毫不在意,将贺远斜压在墙上亲了个结实。
唇瓣间暧昧的水渍声令人面红耳赤,贺远斜错开脸,焦急地开口道:“等等,这里人很多。”
“他们又没在看。”接过吻的嘴唇很是红润,近在咫尺的美人脸蛋红彤彤的,像是诱人的苹果,池树说着这话,脸上浮现出委屈又无赖的表情。
贺远斜只好捧着他的脸,安慰似得吻了吻。
不知哪儿来的兴致,他又有了逗弄的心思,板着脸道:“先别提这个,你都没说喜欢我呢,这般豪放的亲我,是不是也会这样对其他人?”
“师兄说什么呢!我、我若是亲过别人,师兄会不知道么?”池树顿时不高兴地扁起嘴巴,眼泪就像开闸的水阀,瞬间便流了满脸:“师兄怎么总这样逗我……我讨厌师兄你这样说话。”
“你怎么可以质疑我的感情呢,我喜欢你啊。”
喜欢得要疯了。
池树又哭着抱他,气愤地申辩:“我怎么可能亲别人。”
“好好好,我错了。”贺远斜赶紧抱着大反派的后背顺毛,心中越发觉得池树可爱,一逗就哭。
池树不依不饶地讨伐他:“师兄说我一哭就心疼我,却总是主动惹我落泪。”
这话说的倒是。可池树为他哭和被他逗哭,于他而言是两种概念。
池树哭起来当真是惹他心疼的,这话不假,可人就是这样,心里再如何的疼爱,看到对方为自已苦恼、落泪,为自已欢喜,向自已撒娇,总会产生窃喜的情绪。
他心疼池树的眼泪,又喜欢池树为他哭。
鬼界的空气是冷冰冰的,但相拥的两个人被互相的体温感染,浑身都燥热得出奇。
清风拂面,带走所有躁动,只剩下彼此的心跳,和温馨的气氛。贺远斜拍着池树的后背,哄道:“是我错了,但我太喜欢你被我逗哭的样子,你不知道,你真的太可爱了。”
“对不起,池小树,”贺远斜轻声道:“师兄对不起你,但师兄爱你。”
·
一句爱,轻松拿捏池小树,他再也不闹腾了,整颗脑袋都黏在贺远斜肩上,远远看上去,就是一对恩爱的伴侣。
池树问:“师兄,会介意大家知道我们的事么?”
“为什么介意?这种事情,最好昭告天下。”贺远斜随口附和道,要知道池树太没有安全感了,如果让自已的恋人感到不安的,那这个男人太没本事了,贺远斜才不做这种没品的事。
池树要是想公开,那就公开吧。
池树到底还是没有跟在场的每个人都说一遍,但他和贺远斜之间暧昧的气场本来就一直存在,知道的对此心照不宣,不知道的迟早也会发现两人不对劲。
总之,两人回到众人身边时,池树都表现得很乖。
“那这人怎么办?”玄师问。
贺远斜道:“应该快醒了才对……”
他下的料其实不大,那鬼王的鬼气如今已经散了,他和池树也腻歪了大半天了,裴星望怎么可能一点要醒过来的迹象都没有?
正想着,池树自告奋勇道:“我试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