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那个,我的衣服……”
“是小柳帮你用灵力烘干的……他们修土好厉害啊。”尤灵鸢又拿出母符,笑道:“喏,严师兄给了我一张母符,若是你想听什么,就在这里听好了。”
贺远斜坐了起来,忍住身体的不适:“我们还是去现场看吧。”
不看现场,实在会错过太多信息。
听他那么说,尤灵鸢没有别的异议,起身将他从床上扶起来,又心疼地喂了他一颗严骁给的丹药,两人这才离开房间。
金府财大气粗,一条路弯弯绕绕,花了一炷香的时间才走到大厅。
进到大厅时,大家吵吵嚷嚷的,没注意到偷偷溜进来的两人。
大厅里可谓是人山人海,旁系的一家妻妾子女全都跪着,女子皆泣不成声,男子中除嫡系承、殊二人,其他人都惧怕地垂着头,金卓自然也敢怒不敢言。
而他们旁边,躺着魔种的尸体,这尸体很明显已经被检查过了。
想来刚刚在母符里听见玄棋所说被检查的尸体,就是这一具。
而阿莹站在角落,显然是还没到她的戏份。
看来他来的很是时候。
不远处,金殊正声嘶力竭:“神医来金府时,其实……其实我也受病痛所困!那玉佩的另一半就是他给我的,就算有什么问题,也确实保了我一命,保了相宜妹妹多年不是么!否则,相宜妹妹恐怕早就夭折了。”
“你竟敢胡说八道!”金夫人泣不成声,软倒在金兴瑞怀中:“老爷啊……!”
金卓忙上前抓住嫡次子的脸就是一巴掌,扇得少年摔倒在地。
金殊也是自小体弱多病,但并不如金相宜那般脆弱,他被扇了一掌,虽摔了,却也没受伤,只是捂着脸颊委屈道:“爹……”
“你休要胡说!”金卓恨铁不成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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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远斜远远地看戏,哪知尤灵鸢给他找来了把椅子,贺远斜看着因为屁股坐麻想换个坐姿而痛失椅子的刘晓东:“……”
最后还是被硬拽着坐下了。
然后,严骁就不动声色地挪到了他旁边。
“……”
完了,他先前和男主的对象躺在了一张床上,现在又抢了男主小弟的椅子。
要死。
贺远斜想站起来,一只手适时放在他肩上,严骁顶着张冷漠脸,问:“你今日落水,没事吧?”
“他没事。”尤灵鸢一只手搭上贺远斜另一只肩膀,皮笑肉不笑:“我照顾得很好。”
贺远斜:“……”
“是,我很好。多谢严师兄的关心了。”贺远斜僵硬地对他点点头。
“那个,和我说说现在的情况呗?”贺远斜立刻转移话题道。
这事儿尤灵鸢插不上嘴,撇嘴看向一边,手却没收回。
严骁看了她一眼,不知怎么的,心中怎么划过一丝快意感,道:“那魔种的尸体检查后,发现了和玉佩相同的气息,确定是伪装成神医的魔族人所为。而另一块玉佩,是从金殊身上搜出来的。”
贺远斜听他三言两语说完,点了下头,看向金殊。
这是贺远斜第二次见金殊。
先前被魔种盯着打,所以没有看见这位少年的正脸,如今再看,不过是个被宠坏了的娇气包。
“逆子,你还不将真话同你伯父说!?说清楚,相宜去了哪儿?”金卓气昏了头,他确实看不惯他这位堂哥,可却从未想过害人命。
而现在,他一生中仅有的东西,都要被自已两个儿子搞砸了。
陆毅道:“够了,肃静。”他抬手一指人群中垂头的少女,“你来,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本官自会为你讨回公道。”
阿莹上前几步,走到金承旁边。
金承愣了下,嘴唇微微颤抖:“……阿莹。”
阿莹没理他,淡然自若地解释道:“那日我与小姐出门买逛街,去何公子哪里买了糖画。”
贺远斜听见她提及自已,眨了下眼睛,下一刻就发现无数双眼睛看了过来。
看来阿莹是要在所有人面前为他洗清冤屈了。
贺远斜笑了下,没想到阿莹挺有心计的,回想前几天被冤枉押送衙门时,阿莹哭得梨花带雨,简直同如今冷静理智的她判若两人。
又听见阿莹继续道:“买糖画后,其实是们还去了好些地方。只是途中遇见了金殊少爷。他与小姐素来不对付,只是都藏着掖着,但我却一直明白,以至于他推倒小姐时,我没能及时阻止。”
“小姐后脑勺磕破,流了很多血,恰逢金承少爷路过,他得知此事后却躲在暗处。然后下午就看见惊慌的金殊少爷面前忽然出现一个黑衣人,将小姐带走了。”
“我手无缚鸡之力,无力抗衡,金殊少爷本想杀我灭口,只因……金承少爷对我有几分情,留我一命。我便不敢造次,只好选择忍气吞声,替他保守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