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知道,贺远斜在现实生活中的模样,其实与穿越后大师兄的身体完全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名字也是一样的,在这里过了十年,现实世界的生活已经在他脑海中逐渐消失,找不到痕迹。
许是因为有缘,他在这里的归属感越来越强,于是,这具完全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神识,代替原来那位炮灰大师兄,进入了这具身体。
就像现在那样。
浑身的寒冷在一瞬间如令他窒息的膜包裹至全身,躺在冰台上的人嘴唇微动,胸腔慢慢起伏,与此同时,僵立着的另一具身体直挺挺地倒下。
池树抚了一把何远的尸体,意识到这具身体里没有熟悉的气息,便亲手亲脚地放下,转头惊喜地抓住贺远斜冰冷手,激动得声音都在颤抖:“师、师兄,你醒了么?”
长久沉睡中的青年像是终于听到他的声音,被吵醒了似得,睫毛挣动,慢慢睁开眼睛。
“池……”一开口,才发觉他的声音有多么沙哑,为了保证这具身体不腐败,灵力的寒冷一起压制了血液的流通,他此刻难以动弹,浑身僵硬,同时,那些压制他血脉的灵力在身体的活性回来的瞬间全部聚拢在胸口,燥热得很。
不过几秒钟,他的身体就热了起来,贺远斜被扶着坐起身子,他轻轻哈出一口冷气,歪倒在池树怀中,轻声道:“好冷……池树,我们出去。”
“好。”池树当即把何远的身体抱上冰台,再解开外衫,将贺远斜抱进怀里,赶紧离开了这冰窟。
隔着一层布料,贺远斜感受到无比的温暖,清楚听到少年人剧烈的心跳,正贴着耳膜吵他,贺远斜被他抱得很舒服,昏昏欲睡间,听到少年喜极而泣的声音。
“池树。”他声音很轻,环在池树肩上的手费力地抬起来,摸了摸池树沾满泪水的脸颊,无奈地笑了下:“又哭……哭包精。”
“别哭了,宝宝。”他道,“等我们安定下来,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等一切都结束,A9大概已经离开他的身体,对他再也没有了限制。
到时候,他会原原本本的,把所有事情都告诉池树。
·
贺远斜迷迷糊糊地被放到一间房间的床上,他睁开眼睛,视线里满是暖橘色火光,床头的蜡烛红得灼眼。
胸口乱窜的灵力迟迟消化不下去,撞在他的经脉,疼得厉害。贺远斜一向能忍疼,连被一剑穿心时也并不觉得多难受,如今却是如何也忍不了,冷汗直冒。
池树瞧见了,担忧地抱着他问:“师兄是不舒服么?是不是出了什么岔子……我把我的灵力输送给你吧。”
贺远斜的手“啪”一声打在他手背,道:“胡闹。”
“我没事。”他道。
岂料这一句就将刚刚还哄好的池树惹得哭鼻子,眼泪大滴大滴的落在他脸颊:“师兄总是这样,什么都说没事,你一点都不依赖我。”
他正哭着,贺远斜握住他的手,轻柔掰开他握成拳头的手指,放到自已胸口,虚弱地问:“摸到没?”
“什么?”池树有点愣,随即脸也红了,表情又可怜又呆。
贺远斜看笑了,说:“你不是说我总瞒着你么……我这下不瞒了,你仔细感受感受,我胸口有股灵力在到处撞,是你的……你一年到底输送了多少灵力来滋养这具身体啊,多出来那么多,根本消化不了。”
“我、师兄已经飞升成神,身体由天道所化,我自然怕一丁点灵力保不住,所以才……”
“别说了,你上床来。”贺远斜说着就主动扯开自已的衣服,他的皮肤还是有些冰冰凉凉的,但好歹像个正常人了,有血色了。
被暴力扯开的衣襟松松垮垮地搭在两边手臂,春光乍泄,一览无余,池树僵在床边瞪圆了眼睛,半天没动作。
直到下巴被青年修长的手指挑起,他这才回神,只听床上那人摆出一副诱人的模样,笑道:“怎么还不上来?你自已做的孽,当然得你自已……吸收回去。”
贺远斜说着这话,他动作如常,并未觉得自已的举动有多么勾人,浑然不知自已在池树眼中有多么迷人。
池树眼底暗沉,晦暗不明地看着他,目光一点也不敢往下看,纯情又克制,贺远斜便伸出白皙的小腿,用脚背蹭了蹭池树的下巴,似笑非笑:“还不过来,师兄可疼得受不了了。”
话音刚落,脚踝被一只手握住,池树喉结微微滚动,忽然如出笼的猛虎一般扑了上来,一边落泪一边用力深吻他。
口腔被迅速攻城掠地,贺远斜环抱着池树的后背,承受着少年汹涌又温柔的爱意。
第56章 家属
要说池树啥都不懂,贺远斜是不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