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查司出了三个alpha，还有一队搜救负责实地勘察。
他们站在后排看完了整个祭祀。
“太封建了。”、“这穷乡僻壤的。”alpha在后面嘀咕。
陈墨铭说：“这是他们的风俗。他们会这么坚信这个，是因为山神每次托梦都准了。”
“托梦？”唐泯问。
陈墨铭看了他一眼，又很快收回目光，说：“会给村子里最纯善的小孩托梦。这是永和县的风俗。”
他们一行人等祭祀完毕，上前调查。
这只是一起普通的情杀案，一个omega不想alpha多纳妾，激动之下，杀了对方，然后潜逃了。
这个alpha也不知道死了多久，就这么被丢在了树木丛下。
调查完的另两个alpha要来帮忙搬运尸体，被陈墨铭拦下来了。
陈墨铭一扬下颌：“唐泯，你来。搜救队的，你该做这事。”
唐泯默默走过来，他和一个beta一起抬尸体。
尸体恶臭，还有鲜血。
有些血干了，变成了褐黑色，凝固了，一大片一大片覆盖在尸体上。
也不知死了多久，伤口处似乎已经有了蛆虫。
地面还有老鼠在爬。
唐泯咬紧牙关，走在泥泞崎岖的道路上，成功把尸体抬进了运输车里。
下一秒。
他捂着嘴，跑到一边沟渠里吐去了。
后背传来轻拍。
陈墨铭宽大的手掌拍了拍唐泯的后背，似乎在帮他缓解难受，语气却很冰冷：“干不下来就走。”
唐泯用纸擦完嘴，转过身，两人对立，站得很近。
唐泯闻到了陈墨铭的信息素味道，有着浓烈的墨香，很好闻。
唐泯忽略这股味道，说：“我能干下来。”
陈墨铭半低头。
“你一个omega，”他问，“不呆在家里，出来搬尸体。f级贵族的omega没人要了？”
严格来说，唐泯连f级都算不上，他是嫁进了苏家，才跟着戴上了紫色的f级手环。
唐泯不说话，只咬紧牙关，盯着他。
陈墨铭抬手，手指越过唐泯后脖子的抑制贴，贴被掀开，有若隐若现的信息素溢出。
“陈司。发现那个逃走的omega了。”部下赶来汇报。
陈墨铭手指一压，将抑制贴摁回了原处。
“檀香味。我还是第一次在omega身上闻到。”陈墨铭留下这句话就走了。
唐泯站在原地。
后脖子滚烫极了。
良久。
后来，他们将那个omega捆绑着，也带上了运输车。
这辆运输车需要有人看守，唐泯主动举手。
“我去。”唐泯直视着陈墨铭，“我可以看住他们。”
陈墨铭回看他，似笑非笑。
没有拒绝。
运输车里，一具尸体+一个逃犯omega，由唐泯一个人看管。
车子启程没一会儿，omega哭了起来。
“我也不想的。”o小声说着，啜泣，“他明明在一开始说只会有我，他只娶我一个。”
唐泯没有说话。
o大约也不是真的想有人回复，开始了自言自语：“可他去外面又看见了很多omega，认识了很多omega，他就变了。他要娶他们，这些omega都是妖精。”
o越说越亢奋：“都是贱人！”
o转头看向唐泯：“他们勾引我的老公！”
唐泯静静看着他，看见了他眼底的疯癫痴狂。
唐泯平静地反问：“你老公一点错都没有吗？”|
o一愣，反驳：“当然没有！”
唐泯微笑了：“你老公才是原罪。你杀了他才是对的。”
o更愣了，无措，连连摇头：“不。我不想杀他的……我不想杀他。”
唐泯吐完以后，现在已经可以压抑住恶心，一动不动地，盯着眼前的尸体。
他说：“如果没有alpha，就不会有三妻四妾，不会有omega之间的竞争。你看，你杀了他，你和那些omega都解脱了。”
o的疯癫褪去三分，重看向唐泯。
“你不是调查司的人吗？”
唐泯淡淡说：“我也是一个omega。”
“omega你就该懂，遇见匹配度高的alpha，身体都拒绝不了！”
唐泯想到了家里的苏空眠，只一会儿没看手机，里面已经塞满了苏空眠的消息。
唐泯一条都没打开看。
车子驶回太古市。
陈墨铭过来打开了车子后门，光亮透入车厢内。
陈墨铭说：“恭喜你没吐，而且还活着。”
陈墨铭说话永远都冰冷冷，所以这一句话中也没有半个关心。
唐泯没有回他。
可陈墨铭伸出了手。
陈墨铭的手心宽厚，摆在了他的面前，看似要让唐泯撑着自已的手，跳下车。
唐泯看他。
陈墨铭也在看他。
自从唐泯入了调查司，他们经常这样互相对视，凝视之间，无话，又经由眼眸传递着巨大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