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流说：“有。”
秦无筝看他。
宋流说：“我没有替我哥哥活着。他不配。”
秦无筝问：“你整容成他的样子，天天看他的脸，你也是受虐狂？”
“我要天天看着这张脸我才能记得恨。”宋流咬牙，“我才能记得宋书有多可恶！”
秦无筝理解了一点点：“你憎恶宋书，所以顶着他的脸做坏事？你也挺恶心。”
宋流反而笑了：“对。我就是恶心。那也没有宋书恶心！他自已读书厉害，就总是像看垃圾一样看我。我纹身，他说我不务正业。我抽烟，他说我会得肺癌。我做什么他都要嘲笑我！他算什么？他就是我爸在外面养的儿子！”
“结果你猜怎么，我变成他以后，他的朋友都没认出来！他死了，除了我，没有人知道！！！哈哈哈哈哈，多好笑啊！”
秦无筝隐约抓到了什么线索。
如果说宋流一直以宋书的身份在行动，那么宋书手里的天使仓库，今天他们遇见的那个人，也是宋书的朋友？
“宋书的哪个朋友在和你一起管理天使仓库？”秦无筝问。
宋流反问：“你猜？”
秦无筝可懒得理会，一拳头就要揍过去。
拳头堪堪停留在宋流脸颊时，他大喊：“钱林！是钱林！”
秦无筝收回拳头：“钱游的哥哥？”
宋流说：“我不知道谁是钱游。我只知道钱林，是以前和宋书一个实验室的同学。”
秦无筝思忖片刻。
那头宋流在哀求：“我想要修复自已的鼻子。”
秦无筝瞥他一眼：“都暴露了你还想继续当你哥哥？”
宋流说：“对。”
“行吧。你先说一说为什么要引我们去天使游轮。你认识林青。”秦无筝思来想去，终于明白了过程。
当时他和苏笙去天使游轮，宋流就像是等了他们很久。
唯一解释是，宋流利用林青的死，引诱他们到了游轮，然后宋流自投罗网。
只是宋流为什么想要自投罗网？
宋流还是坚持摇头：“我不认识林青。我只承认想要你们来天使游轮，海岸的污染源是我弄的。”
“你是想要用污染引我们去调查天使游轮？”秦无筝问。
宋流：“对。”
秦无筝问：“你为什么打算自投罗网？”
宋流：“我感觉上面的人想要杀了我。我已经遇见了几次意外。有一次车祸差点要了我的命。”
“所以想要犯事躲进调查司？”
宋流默认了。
秦无筝暗想：又一个想要自保的。
和李强一样。
秦无筝说：“你不告诉我们上面的人是谁，我们不会保护你。任何比我权力大的人都能进入调查司，然后杀了你。”
宋流：“我真的不知道上面的人是谁。每次都是匿名联系，查不到对方。再者说……能比秦司您权力大的，只有那么一位。”
宋流抬头，往上看了看。
秦无筝并不想提及王，他继续追问：“谁给你和上面那位牵线搭桥？”
“钱林。”
也就是天使仓库里挟持袁不语的那位，这会儿正在医院做手术。
秦无筝看问不出什么了，让医生去安排修复手术。
秦无筝离开前，说：“还是别修复成宋书了，回到宋流，说不定上面的人找不到你，留你一命。”
秦无筝以为这事就此结束。
宋流却急得在后面不停怒骂着，哀求着。
“不。医生。我不，我就要现在这张脸！秦司。您肯定能留我一条命，我想要这张脸！！”
秦无筝对此评价“神经病”。
秦无筝没马上同意，暗自又看宋流，只见在那里，又是跪下，又是怒骂，跟一个狂躁症一样。
“你是真的有病。”秦无筝说，“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暗恋宋书，这么舍不得他的脸。”
宋流愣住，他用拳头砸墙：“不。我讨厌他，他死了，他死在大灾害的时候，我开心得不行！他终于死了！”
又疯一个。
秦无筝挥手示意离开，他又去了一趟医院。
秦无筝抵达国属医院，那边说钱林的手术还没进行完毕，要再等一等。
秦无筝心思一转，去找到了医院的管理层。
这管理层正偷偷用电脑玩蜘蛛纸牌，一转头，发现秦无筝如死神一样站在门口。
“秦司？！”管理层人员急忙惊慌站起。
秦无筝余光瞥一眼他的电脑桌面，看管理人员汗涔涔的样子，他转身就走，同时留下一句“过来”。
管理人员一脸赴死。
却见秦无筝站在走廊，用手指着大厅：“汴京直属的医院，连安保都没有。”
“啊？有啊，”管理人员仓皇指向另一侧，“都在门口，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