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寒本能地侧身躲了一下,接过秦子墨手里的纸巾。
“谢谢小秦总。”
“小秦总”这三个字,就表示着客气和疏离,好不容易拉近的那么一点点距离又回弹了一些。
秦子墨坐在椅子里,就那么直直地看着他,也不说话,神情渐渐浮上些许落寞。
凌寒擦完嘴巴,纸巾丢进垃圾桶,站起身,居高临下看着秦子墨。
“谢谢小秦总的粥,时间不早了,小秦总请回吧!”
秦子墨深吸一口气,低头无声苦笑,抬头看向凌寒时,那抹苦笑转变成了不以为意。
心不甘情不愿,拉着长调说了一声,“行——”
秦子墨站起身,瞥了一眼凌寒。
“那我先走了!”
凌寒跟着秦子墨往外走,林立伟离开的时候没锁门,顺便把大门锁上。
秦子墨走出大门,回头看向凌寒,脸上荡开一抹若有似无笑意。
“凌哥,明天见!”
秦子墨面上带着笑,但凌寒能感受到环绕在秦子墨身上丝丝缕缕的落寞,那种落寞和五年前初见秦子墨时,身上带的忧郁气质相符合。
凌寒站在门口,瞟了一眼秦子墨没回话,也没反驳那句“明天见”。
凌寒只是嘱咐道,“路上注意安全!”
拽开的车门又合上,秦子墨迈开长腿,两大步窜到凌寒面前,抬手狠狠抱住了凌寒。
第三十二章 可怜可怜我
秦子墨窜过来的速度太快,凌寒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便被禁锢在秦子墨有力环抱里。
凌寒呼吸顿了一下,鼻腔萦绕着熟悉的气息,那气息让他想起曾经的不堪,心底隐隐泛起酥麻痛意,本能地抬手附在秦子墨的胸膛,欲推开这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人。
还没等凌寒手上用力,就听见秦子墨说。
“凌哥,不要总把我往外推,你叫我小秦总的时候,我的心真的很疼,你能不能……能不能可怜可怜我?”
附在秦子墨胸膛的手顿了一下,到底是泄了力气一般,双手顺着那健硕胸膛缓缓滑落,最后垂在身体两侧。
凌寒僵站在原地,没有推开秦子墨,也没像五年前一样,秦子墨飞扑着朝他抱过来,抬起胳膊环住秦子墨的脖子。
秦子墨说可怜可怜他,那谁又来可怜他呢。
秦子墨的大哥秦子昂向他暗示秦子墨和秦寒的关系之后,凌寒那时候还没放弃。
那时候心里横着一股劲,一定要找秦子墨问个明白,辗转打听到秦子墨在帝都经常出没的几个场所。
终于在一家酒吧找到了秦子墨。
当时秦子墨正和几个混不吝富二代喝酒,正聊得热闹,喝得尽兴,音乐声震耳欲聋,酒吧光线没注意到正缓缓走向那边的凌寒。
“秦子墨你在外面潇洒的这一年都干嘛了,哥几个都羡慕你了,哪天我家老爷子把我惹不高兴了,我也走!”
秦子墨慢条斯理地抿了一口啤酒,语气轻浮,来了一句。
“还能干什么,当然是干啊!”
话音落地响起一阵哄闹声。
“秦子墨你有种,秦寒被你家老爷子弄死了,你转头出去就找了一个,专门和你家老爷子对着干,牛逼啊!”
“那你找的这个怎么样啊?怎么没带回来让哥几个瞧瞧,不喜欢?”
“有什么喜欢不喜欢的,不过是尝尝鲜的玩物罢了!”
当年秦子墨的话听进了凌寒耳朵里,尤其是后面那句,一字一句听得清清楚楚。
“不过是尝尝鲜的玩物罢了!”秦子墨用这句话,亲自给他们的这段感情画上了句号。
他对于秦子墨是尝尝鲜的玩物,五年来凌寒时而想起,那他在那一年里所全心付出的感情又算什么?
秦子墨一声不吭拍拍屁股走了,留下他自已在原地,默默缝补被秦子墨打扰过后千疮百孔的破碎生活。
好不容易补得差不多了,秦子墨跑回来对他说,“可怜可怜我”,那他的这五年该怎么算?
“阳光总在风雨后,请相信会有彩虹……”凌寒被一阵手机铃声吵醒。
还没睡醒意识模模糊糊,闭着眼睛摸出枕头底下的手机,眼睛眯开一条缝,瞅了一眼来电显示,滑开接听键,脑袋躺回枕头里。
“白祉!”
白祉中气十足透着兴奋的声音顺着听筒传进凌寒耳朵。
“凌寒,你怎么还在睡觉,我跟你说,这边环境特别好,特别暖和,开机仪式你不是要过来吗,你要不要住几天,我在这边等你。”
《一衣带水》项目筹备阶段完毕,整个项目组的人,浩浩荡荡移去拍摄场地,四季如春的南集市。
凌寒打了一个哈欠,意识逐渐清醒。
“不用等我,我已经定好了来回往返的机票,参加完开机仪式,当天我就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