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还得谢谢你。”楚泽无奈:“以茶代酒行不行?”
魏维:“你又不开车!”
这回轮到了宿元禹看戏。
楚泽一回头,就看见宿元禹正在好整以暇地看他,撞上自己的目光也没躲,唇角微微勾了勾。
莫名的还有点勾人。
“禹哥你别看了!”朋友A说:“教授就一杯,你有三杯呢!你先喝你先喝!”
“好。”宿元禹也没推辞,转回头,仰头把酒喝了,结果一进嘴就觉得不对。
他转头去看楚泽,就见楚泽朝他狡黠地笑了一下,而后转头把自己手里的酒喝了。
宿元禹笑笑,豪迈地喝了三倍冰红茶,就算罚完了。
其他仨人这才放过他们,一边吃着饭一边聊起天来。
楚泽本来就话少,席间主要是听他们聊。内容主要是这些年大家大概都做了些什么,楚泽那份自己还没说,让魏维这个话痨也介绍地差不多了。
宿元禹这些年的经历他自己也是简单介绍了下,一带而过,偏偏讲一句魏维就能补充三句,全程下来楚泽对他这些年的经历也算都了解了——当年宿元禹之所以出国,是父母带着他去找祖父,祖父在德国开了公司有了产业,对身边的后代们又不满意,觉得不成器,于是把宿元禹他爸这一家也拽了过去。宿元禹先是上学,然后从公司的底层做起,后来又脱离开祖父的公司,从零开始创业做游戏公司,苦了几年,终于把Quelle做起来了。
朋友A立马露出羡慕的眼神:“真好啊,我要是也有个这样的爷爷就好了!”
“就是啊,”朋友B附和:“拿还用得着现在这样卷生卷死的。”
宿元禹拿筷子的手一顿,没说话。
楚泽离得近,觉得他现在的神色有些微妙。
“你们可以拉倒吧!就宿家那老爷子,没那样的爷爷你们就偷着乐吧!”魏维说:“你们以为禹哥在德国的日子好过啊?他在德国的堂哥堂姐怎么也得有个四五个,你们以为是真的不成器?是不管多卷多拼多优秀,宿家老爷子那双长在天上的眼睛都看不上他们而已,咱禹哥过去之后一切都是从头来,那被他爷爷真的是按在地上摩擦,比较下来我们这可幸福多了!”
两个朋友瞪大眼睛看向宿元禹:“真的假的?”
“没那么夸张,”宿元禹余光瞥了一眼楚泽,神色平静:“别听他瞎说。”
魏维蹙眉看他,似乎有什么话想说,又忍了下去。
楚泽疑惑地看看宿元禹,又看看魏维,突然意识到他们这些年似乎一直是有联系的——可既然这样,魏维为什么什么都没和自己说过?宿元禹既然能联系魏维,为什么不联系自己?
楚泽突然又高二那年的情书,时隔了十四年,里面的每一句话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楚泽感觉自己手有点发冰,于是掩饰什么似的举起杯子喝水,结果举起来才发现杯子已经空了。他放下水杯,也没倒新的水,索性就那么放着了。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握着玻璃瓶伸过来,给楚泽的杯子里到了杯苏打水。宿元禹倒完,又把玻璃瓶拿走放到自己那边的桌子上,给楚泽这边的桌子上留更多空间。
他全程没说一句话,甚至连眼神接触都没有,好像这是一件自然到可以忽略的事情一样。
楚泽莫名觉得自己的手好像没有那么冰了。
“也对也对,反正都过去了,现在禹哥都已经是跨国大总裁了!”朋友A说:“现在好就行了!”
这一顿饭吃了快四个小时,出来的时候五个人喝大了仨,楚泽被魏维哄着骗着也着喝了不少酒,出门的时候看着没醉,但脸也挺红,拿出手机要叫车,结果又被宿元禹按了下去:“我送你,顺路。”
“别闹!”朋友A扶着门框,头都直不起来了还在嚷:“开车不喝酒!喝酒不开车!你、你叫代驾!”
魏维第一个反应过来,楚泽当时进门就点了三瓶冰红茶,后来莫名其妙不翼而飞,激动地指着宿元禹:“你!你拿冰红茶掉包!”
“我要是让你们灌倒了,今天谁回得了家?”宿元禹眼睛扫过几人,朋友A靠在门框上cos树袋熊,朋友B蹲在地上两眼发直装雕塑,魏维比较活泼,还能叉着腰嚷嚷,也就楚泽比较乖,让他在那等就乖乖巧巧地站着看月亮。
魏维喝多了,脑子也转不动了,叉着腰质疑:“那教授怎么喝多了?冰红茶不是他点吗?”
“他那几杯是你给他倒的。”宿元禹说着,把俩朋友挨个塞进出租车。
可怜他堂堂一个跨国公司大总裁,现在在这处理醉鬼,有点离谱,可好像又顺理成章。
到了京南,还是年少时的这些朋友,宿总裁就又变成了宿元禹、变成了禹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