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粗略估计了一下,大概有二十多人的样子。
“能撑到援兵来么?”顾南倾淡声问道。
就在这说话的空挡,叶宴书从高墙处飞身而下,双手举剑,劈在顾南倾坐的马车上。
马车一下子轰然断裂开来。
顾南倾也借力飞身而出,与阿玖背对背站着。
他目光一凛,看了一眼数丈之外的叶宴书,“不知大人这是何意?”
他记得叶宴书,也有叶宴书的资料。
战功赫赫,少年将军,却被留职在京,成为了一个文官。
又是北云的四皇子,不是很受重视,但顾南倾看来,这不受重视中略有保护的含义。
“取你性命!看不出来吗?”叶宴书再次挥剑而来,招招致命。
潜伏在暗中的精锐看见叶宴书飞身而下,也纷纷都围了上来。
阿玖和他们厮杀起来,将顾南倾护在了身后。
眼看着两人陷入了困境,顾南倾心中的顾忌全部被打消,随手夺了一个人的剑,就与叶宴书对打起来。
叶宴书的剑式凌厉,是战场上杀人惯用的杀招。
金属碰撞的声音此起彼伏,接连不断。
顾南倾的剑式缠绵,惯会四两拨千斤。
往往硬生生的接住了叶宴书的剑式,手腕微微一转,又将叶宴书的力道全部卸去。
游刃有余间,还帮阿玖解决了几个麻烦。
隐隐间,所有人都听见了从远处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
“大人,他们的援兵到了!”人群中不知是谁喊了一句,所有人都升起了退意。
叶宴书也知道再打下去,情况只会更加不利,只好下令撤退。
次日上朝,叶宴书还没走进宣政殿,就看见了顾南倾站在宣政殿的中央。
他一走近,满朝文武都看向他,满是窃窃私语的声音。
“太子殿下,昨日可安?”叶宴书沉着脸问候了一句,他自然知晓,顾南倾能够出现在这里,绝对不是为了让他好过的。
顾南倾轻轻勾了勾唇,“叶大人,昨夜心下可安?”
“本大人敢做自然就敢认,什么罚本大人都会受着,你且放心。”叶宴书脸色难看的说道,但他心里却是坦然无畏的。
而且他暗暗发誓,如若此次不死,来日必定踏平南耀,亲手了解了顾南倾。
顾南倾看着他没有说话。
他来此的本意是尽量不惹事,不招惹麻烦,办完事达到目的就尽快回国,以免横生枝节。
但是并不代表他怕事。
昨夜的事,是叶宴书先动手,而且途中设有埋伏,配有弓弩,明显起了杀意。
若他再龟缩一方,只会让人觉得南耀软弱可欺,日后在他国面前只怕再无地位可言。
“皇上驾到!”太监站在尊座旁,尖着嗓子喊道。
皇帝身着一身明黄的龙袍,缓缓的走上至尊之位。
皇帝一脸威严的坐在龙椅之上,群臣匍匐跪拜,高呼万岁!
唯有顾南倾站在大殿中央,躬身行礼。
“昨日之事,朕已经听说了。叶宴书,你能否给朕一个解释?”皇帝先咳了一会儿,才费力的说道。
“臣甘愿领罚!”叶宴书自己摘去官帽,跪在地上,态度诚恳。
不管怎么说,顾南倾是作为南耀的使者来促进两国交好的,但叶宴书的行为可能会使两国关系恶化不说,如若开战,两国的百姓必受战乱之苦。
“咳咳——逆子!混账!咳咳咳!拖下去!”皇帝本想着叶宴书能给出什么合理的解释,但没想到叶宴书什么都不说。
一时之间,怒火攻心,气的咳嗽连连。
太监在一旁连忙轻抚着皇帝的背,给皇帝顺着气,“皇上保重龙体啊!”
叶宴书被禁军拖了下去。
“打!狠狠地打!”皇帝强忍着咳嗽,双目怒瞪着殿外,伸出的手止不住的颤抖着。
不知打了多久,叶宴书愣是一声没吭。
满朝文武站在殿内唏嘘不已。
顾南倾知道这是北云的皇帝在做戏给他看,感觉差不多了,才缓缓开口,“皇上明断,南倾感激不已,只是这板子再打下去,怕是会出人命。到时候对两国的交往只怕是会跟加我不利,还望皇上宽宏!”
顾南倾躬身一礼。
皇帝看了他一眼,问旁边的太监,“打了多少了?”
“四十、四十大板。”太监看了一眼顾南倾,随后如实回道。
顾南倾敛着眸子,看不出喜怒。
的确是四十大板。
“行,那就看在太子的面子上,饶了这个逆子。”皇帝脸上怒气还未消,“把他扔回他的府里,让他闭门思过三个月!”
叶宴书被罢免了职务,在府中禁足。
顾南倾与北云皇帝打成两国友好往来的条约之后,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