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倾低着头,盯着地面,不知在想些什么。
大将军府。
陈将军回到府内才把叶酒云交给他的纸条拿出来。
他的随侍官站在一旁,“将军,这小王爷为何会突然给您传信?会不会是皇上的试探?”
摊开纸条,引入眼帘的事一行娟秀的字:望父相助,助我得偿所愿。
陈将军认出那是怡妃的字,眉头猛然皱起,“不是皇上,是初白。”
随侍官也逐渐皱起眉头,“怡妃娘娘以往最是注重避嫌,怎么这次......”
陈将军将纸条交给他,背着手站在桌案前,望着墙上的水墨画沉思。
随侍官看完后,眉头微皱,抬眼看向陈将军,“莫非,怡妃娘娘变了心?”
“丹妃和她从小一起长大,情深似海,前不久突然病逝,她和皇上的关系就疏远了些许。”陈将军背在身后的手轻捻着手指,脸上露出沉思,“接着她又突然流产......这之间的猫腻不必多说。”
“只是可怜了丹妃,刚过二十的年纪,就成了别人的牺牲品。”陈将军轻叹一声。
慕将军是丹妃的父亲,曾和陈将军多次带兵御敌,两人也是生死之交的兄弟。
丹妃死的时候,陈将军和一众将士不是没有猜疑过。
只是碍于没有证据,就暂且搁置了这件事。
如今怡妃传信而来,让陈将军不得不再次想起。
“将军,那我们应当如何呢?”随侍官询问着下一步的计划。
“兵部尚书赵阳煦,吏部尚书卓不凡这两个老家伙和左相是一派,现在左相被贬,他们二人也遭了皇上的厌烦。”陈将军思索着,“春猎将近,就让兵部为我们当一次跳板吧。”
春猎的安全事宜依照往年交给了兵部。
他准备调换兵部的人,在春猎期间方便行动。
叶宴书夺位登基,与兄弟相残,为人狠辣,手段残忍,在一些人的眼中,实为暴君行径。
一些人随在他登基之时,展现臣服的姿态,实际上并不认可叶宴书的皇位。
陈将军就是这些人之一。
新年到,家家都贴上了春联,早上都开始燃放鞭炮。
九王府中的仆役丫鬟也都换上了新衣,吃食也优厚了许多。
在外面不绝于耳的鞭炮声中,叶酒云皱着眉头睁开了眼,一脸的不悦。
“谁啊?这么讨厌,一直放鞭炮,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顾南倾正对着镜子梳理自己的头发,听见叶酒云不满的嘟囔声,发出一声轻笑。
“大年初一,不能睡懒觉。”
顾南倾放下手中的梳子,走到床前,看着睡眼惺忪的叶酒云,宠溺的笑了笑。
“要喝醒酒汤吗?”
叶酒云躺在床上眯着眼睛看他,嘴角勾起一抹甜蜜的弧度。
“南倾,如果我们能成婚该多好啊?这样我们就可以一直这样了。”叶酒云很喜欢有顾南倾相伴的日子,这样的日子过得很舒心。
他从不觉的讨厌。
顾南倾的性格虽然沉闷,却不乏味,他渴求的细节与温暖,顾南倾刚好能够满足。
那种感觉不多不少,刚刚好。
有时候顾南倾虽然闷着性子不讲话,但是心里什么都知道。
就算他有时不想说的事,顾南倾也能猜出十之八九。
顾南倾微微有些失神,两眼发直的看着他,“你说什么?”
“如果......我们能成婚......”
叶酒云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顾南倾一把拥入了怀里。
他将脸埋进叶酒云的肩窝,贪婪的呼吸着叶酒云身上淡淡的香气。
大手抚在叶酒云的脑后,禁锢着他的头颅,使他的脸埋进顾南倾的胸膛......
叶酒云的大脑一片空白,双手无措的不知道该不该环上他的腰背。
蓦然间,他感觉顾南倾的身体微微有些颤抖。
心中蓦然一紧。
“你怎么了?南倾?”叶酒云想挣开他的怀抱,却发现顾南倾越抱越紧。
那感觉仿佛要把他揉碎,揉进顾南倾的身体里......
“南倾?你......”叶酒云担忧他,害怕他是毒发。
渐渐地却发现,顾南倾似乎是在哭泣。
顾南倾只是紧紧的抱着他,一言不发。
这是他在妖海苦等一生,想等到的答案。
只可惜,他到死也没等到叶酒云的一个回眸......
但这一世,他等到了......
良久,顾南倾才微微抬起头,红着眼眶看着叶酒云,“这可是你说的,不许反悔。”
叶酒云的肩窝处已经是一片湿濡,全是他的泪水。
他的眼睛周围也沾满了泪水,洇湿了他那黑色鸦羽似的睫毛......
叶酒云伸出手,捧着他的脸说道,“我说的,不反悔!”
说完,顾南倾欺身而上,碾压住他的唇,开始攻城略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