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会一早就封了他的嗅觉,才会一直为他束发,用熏香......
“阿云......”叶宴书想不到该怎么解释,最终变成了一声轻唤。
他起身,缓步走到叶酒云跟前。
两人互相望着,叶酒云率先移开了目光。
叶宴书则是低下了头,双眼通红,滚烫的泪一瞬间滑落。
安静的御书房内,叶宴书抽泣着,“对不起......”
哪怕身居高位,也无力护你周全。
推演数十次,也算不出你的命数。
甚至你危险时,我都不在你身旁......
王公公看着叶宴书的样子,脸上有些不忍。
“无碍,今天我来,是想求一道圣旨。”叶酒云没想到他会说这些话,脸上也有些不忍。
他害怕看到叶宴书的样子,自己会心软,微微侧了侧身。
避开了叶宴书。
他的声音有些轻,听起来有些淡漠。
叶宴书看着他转过身去的样子,心里有些刺痛,“什么圣旨,你说。”
“我想用青竹城所有的军功,换你的赐婚......”叶酒云声音平静的说着,但满眼都是甜蜜。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虚弱,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就一睡不醒了。
有些事,要趁早。
叶宴书的呼吸一滞,脸色一下变得煞白。
他往后退了几步,用手摸到桌沿,撑着自己的身子。
脑袋里一片嗡鸣,眼泪不知不觉的滑落,模糊了视线。
“此话当真?”叶宴书神色痛苦。
叶酒云不答,他觉得耳朵有些发堵,太阳穴在不断的刺痛。
眼前的世界逐渐的在变暗......
“是的。”在最后的关头,叶酒云还是轻声说出了自己的答案。
“阿云!”
在一声惊呼,他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叶宴书抱着叶酒云,跪坐在地砖上,无声的痛哭着。
他命人将叶酒云送回了芳撷殿,又请了太医诊治,才如同行尸走肉般回到了御书房。
这里常年没有什么人,只有一堆批不完的折子还有侯在一旁的王申。
原来还有一个人日日来请安,虽说是他下的令,但也还有一个人陪着他......
如今那人也不在了。
他将叶酒云的小像再次拿出来,又看了一会儿,忽而笑着笑着哭了......
颤抖的笔尖勾勾画画,不多时就写好了一道圣旨。
“王申,开始准备吧!”叶宴书将圣旨交给王公公,又罗列了一堆礼品。
虽然不多,但各个都是精品。
王公公领了圣旨和礼品单,就快步向芳撷殿了。
一进门就看见了刚回来的顾南倾。
“恭喜顾公子了!”王公公嘴上说着恭喜,可脸上并没有什么高兴的。
他也的确没什么可高兴的。
顾南倾回头看了他一眼,目光落在他手里拿着的圣旨上。
心里大概也猜到了些。
他虽然有些感动,但拿着圣旨只觉得有些沉重。
“顾公子似乎出去了一趟?”王公公是个人精,叶宴书没让顾南倾出去。
顾南倾一般也不会出去,一般都在照顾叶酒云。
“去左相府吊唁。”顾南倾的声音并没有什么起伏,似乎只是在说一件稀疏平常的小事。
王公公觉得有些匪夷所思,“顾公子和左相有交集?”
“并无,受程夫人所邀罢了。”顾南倾将圣旨交给一旁的阿玖。
王公公见他不想多说,也就悄声退下了。
只是刚出芳撷殿,外面报丧的小太监就急匆匆的跑了过来。
他只听见了一句“程夫人自缢了”,人一路跑着去了御书房的方向。
王公公心中微微一沉,有些不好的预感。
也不知道是哪里不对劲,但心里就是有一种不安的感觉。
他还没走到御书房,就看见叶宴书急冲冲的出去了。
一连数日,整个京城的气氛都郁郁沉沉的,左相府的丧事一件接着一件。
最终还是卓不凡和赵阳煦两人做主,将程夫人和程泽衍合葬了。
程家的一儿一女也被接进了宫,由专人照看。
而芳撷殿就像是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外面的丧事对于这里没有任何影响。
王公公拿着礼单去内务府取东西,一件一件送到芳撷殿。
几个哑巴宫女在王公公的张罗下,用红绸布置着。
就连结婚用的喜服都准备好了,一切就等黄道吉日了。
顾南倾给叶酒云梳着头发,帮他试穿着婚服。
“南倾,我想看你舞剑,听你弹琴......”叶酒云看着顾南倾身上的喜服,眼睛里闪着光。
他等这一日似乎等了很久,也许是往日亏欠的,也许是现在期待的。
“现在吗?”顾南倾拿着梳妆台的上的白玉梨花簪给叶酒云簪上。
这是他送叶酒云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