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旭感慨:“终究是无利不起早啊。”
李心怡犹豫着,小心地问:“那白岳……和他父母……见上面了吗?”
刘恋点点头:“最后一面了,他父母虽然不爱他,但为了遗产,装还是装得出来。”
李心怡叹了口气,默默地拿起一罐酒打开,在面前的地上倒成一条直线。刘恋看着他的动作,眼睛红了。
萧旭听得愤愤然:“那遗产就真留给他父母了?太便宜他们了!生而不养,根本就没有尽到做父母的责任,孩子走了还能捞一笔钱,真是气人!”
刘恋笑了一下:“其实,我也是骗他们的。”
萧旭/李心怡:“??”
刘恋说:“白岳之前是有百多万的存款,但今年去国外治病花了不少,只剩一点点了,首都有套房子,但是是京郊的,都快到密云了,值不了几个钱,还难出手。”
萧旭终于舒服了,呼出一口恶气,抚了抚胸口。
李心怡问:“那,后续的事情……你还去吗?”
刘恋摇摇头:“不用去了,已经全权交给律师了。”
“那就好,”李心怡抓住他的衣角,小声说:“我怕你去了,再被他父母讹上了,说你是骗子。”
刘恋苦笑:“我也怕啊,所以丢给律师了,让我的嘴替跟他们扯皮去吧。”
李心怡:“没想到有朝一日,连你这样的也需要嘴替了。”
刘恋:“我哪样的?”
李心怡笑:“碎嘴子。”
刘恋:“……”
今晚的杀青宴,其他人都玩得很尽兴,只有他们三个在围场的坡地上坐了一晚上,喝光了一提鸡尾酒。
杀青宴结束后,萧旭鸡贼地叫了辆车,让司机直接开到片场外,送他和心怡回h市的大平层。
李心怡走的时候,看着刘恋失落的模样,忍不住关心了一句:“你今晚住哪?”
刘恋勉强一笑:“我回樨园山庄吧,但是我钥匙没了,你的钥匙借我用一下。”(伸手)
李心怡摸摸口袋,掏掏包,猛然想起:“哎呀,这几天住大平层,樨园的钥匙我没带在身上,萧旭你带了没?带了就还给老刘,那是他的钥匙。”
萧旭:“我要是也没带呢?”
李心怡:“那老刘就得回h市了,他自已房子在那边,我们刚好顺路,捎他一程呗。”
萧旭看了刘恋一眼,果断从口袋里掏出挂着毛绒草莓挂件的钥匙,递给他。
刘恋笑着接过:“物归原主了啊。”
李心怡:“嗯。”
萧旭不爽地撇撇嘴,搂着李心怡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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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恋回到樨园山庄的家,用钥匙开门进屋,本以为会很乱,没想到还挺整洁,虎子的食盆水盆都是满的,看来心怡住到h市期间回来收拾过,可他又没带钥匙,那应该就是萧旭来收拾的了。
活干得还可以,要是能把猫屎铲了就更好了。
虎子凑过来拱了拱他的手,呼噜噜地跑了,自在闲适得意。
刘恋拿起猫砂铲,给虎子清理了厕所,又找了个大垃圾袋,开始进行全屋断舍离式大扫除。
沈深前天给他打电话通风报信时,说了如下三件事:
一,心乐已经知道你给他弟送绿帽的事了,气得要命,接下来可能要对付你,你要多加小心,我尽量救你。
二,萧旭已经把心怡骗到手了,两人目前在他家住着,刚好跟我的房子在一栋楼,我尽量监视。
三,萧旭极力撺掇心怡跟你离婚,改嫁于他,并承诺心怡跟他结婚的话,三百多平全款精装修大平层加心怡的名字,这个我帮不了你,你快想办法。
这三件事,不论是对刘恋的事业发展,还是对他和心怡的关系,都是致命的打击。
但是,刘恋并不觉得慌,他发现,自已的内心变得强大起来了。
年轻时候长辈说,经历过离别,人生才会达到新的阶段。那时候听这句话总是懵懵懂懂的,可现在,他明白了。
他不慌了,他明白了,天不会塌下来,不管发生了什么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必为了还没到来的失去担惊受怕,停步踟蹰。
往前走吧,尽人事,听天命,其他的到时候再说,至少现在,我还没有失去心怡。
收拾杂物断舍离,可以让心情平静,找回对物品的掌控感。每当刘恋烦乱的时候,都喜欢做这件事。
走进书房,拉开书桌抽屉,他愣住了。
年初时心怡送他的毛绒柿子挂件躺在抽屉里,干干净净,一点损伤都没有。
刘恋记得,他质问萧旭的时候,萧旭说了句“取了,扔了”,为什么它会好好地回到抽屉里?
只有一个可能,萧旭确实取下来扔了,但是又被心怡捡回来收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