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北疆离的不算远,但鹿黎如今身体,只能雇马车,算下来也要四五日的脚程。
宗门比试近在眼前,他作为云宗掌门,是必须要在场的。
原本宗门比试在秋季,但因为之前魔族攻打各宗各派,需要时间调整,便推到来年春天。
年后一月,便是初春。
鹿黎治疗不知具体何时能好,只怕到时候宗门比试会赶不回来。
“辛苦了,你先回去休息吧,明日除夕,等年后再说吧。”
木庆也明白此事急不得,看了眼鹿黎后便离开了。
夜深时又下起大雪,阿冬在碎星崖前等着,过了许久,门才自行打开。
幽绿的眸子瞬间亮了起来,抱紧怀里的东西踏进满是星辰的院子。
“他还未醒,可是有什么事。”盛烊刚看过鹿黎出来,看着阿冬冻的发抖的样子,皱起了眉头。
阿冬露出怀里的东西,是木庆之前给鹿黎的那个陶瓷球,晃动会有声响。
“公,公子,的,东西。”阿冬想让鹿黎听听,他觉得这声音很好听,或许鹿黎听到后,能醒过来。
“给我吧。”盛烊朝阿冬伸出手,接过了那个有些沉的球。
转身想进屋子,又回头问他,“冷吗,木庆回来了,让他带你去做几身新衣,明日是我们人界除夕,便一起热闹热闹吧。”
话了他走进屋子,关上了门。
阿冬有些愣神,他知晓这个掌门不喜欢他,因为他让公子受伤,这些日子能让他看看公子就已经是最大的容忍。
“谢谢……”
低声说了句,阿冬便离开了碎星崖,杳杳回了玉山,说是得年后才能回来,大概是为了能解开身上的部分封印,一直在找办法。
翌日一早,宗门内便响起噼里啪啦的声音,盛烊替鹿黎换上新衣,擦干净脸,将暖炉放在手中。
“今日除夕,木庆昨天也赶回来了,今天是你在这里过的第一个年,你还是不愿起来看看吗。”
爆竹声一阵一阵的,没过多久,屋外便传来木庆欣喜的声音,“掌门!岑公子和杳杳来了!”
屋内替鹿黎擦拭手心的盛烊停下动作,给鹿黎掖好被角后才走出门去。
白雪纷飞,三人的身影看起来有些模糊,杳杳还是小豆丁一个,穿了一身浅紫色长衫,领子处的白色绒毛衬的她娇俏可人。
“盛掌门过年好啊。”
岑翎也笑,他看起来不怕冷,一身青衣立在雪中宛若松竹,让一旁的木庆显得格外普通了些。
“不是传信说要年后才来。”盛烊心里是高兴的,但面上却不显,反而还蹙起眉头,像是不满被欺骗一般。
身体倒是诚实些,领着两人去到茶室,又吩咐木庆带阿冬做新衣,说别把人冻成冰雕在鹿黎的院里。
木庆应和着离开,其余两人则是笑着推搡进了屋子。
“鹿黎怎么样,最近有醒过吗?”杳杳比较担心鹿黎,刚坐下便不放心想去盛烊寝房看看鹿黎。
岑翎倒是不担心,主动泡起茶来,“你倒是喜欢这鹿黎。”
杳杳瞪了眼他,接过泡好的茶抿了口,“看,这就是差距,鹿黎泡的茶入口是清香的,不像你的,入口就苦。”
“好好好。”岑翎被气笑了,盛烊也微不可察的弯了弯唇。
不得不说,这两个家伙,也成了他的朋友了。
想来鹿黎知道他们来,应该也会开心。
“你可以去看看他。”盛烊应允,杳杳便急不可耐的起身走了。
身后的岑翎摇了摇头,“这家伙在玉山城这段时间,一直在翻找古籍,就为了能解除自已的封印,说没有保护好鹿黎。”
“她的封印,最起码是散仙才能解的。”
不然盛烊早在逢山城就替她解了。
岑翎叹了口气,“巫族的巫蛊之术或许能救醒鹿黎,但如果鹿黎醒了之后依旧郁郁寡欢,也是活不久的。”
“我知道,我会让他远离这些事情,他想开铺子便去京城或是南方。”
若能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做想做的事情,或许会让他心情好起来。
总之现在他只想快点让鹿黎醒过来。
其余的到时候再考虑。
碎星崖一直是黑夜,因为下雪,已经很多日没有月亮,这会不知是不是雪停了,月光透过窗户洒进屋子,杯里茶水都镀上一层荧光。
“雪停了。”
岑翎望向窗外,盛烊也抬头看向那弯明月,好像听到了笛声。
“快来人,快来人!”
杳杳的声音打破这一刻的安静,盛烊手中杯子坠落在地,岑翎看过去的时候,他已经消失不见。
等岑翎赶到,盛烊已经在替鹿黎渡气,“怎么回事?”
杳杳抿着唇,眼中含泪,“我就是和他聊了会天,突然他手指动了动,我心想他是不是听到我说话了,本来想叫你们,结果他就吐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