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背一声不吭的朝着床外挪了挪，凤九朝再次伸出手轻轻搭在他的腰间，还没说话，对方整个身子又往外挪了挪，搭在腰上的手顺着后背滑落。
凤九朝轻挑眉头，这是不让自己碰了？
手臂猛地用力拉过人鱼，凤九朝将整条鱼困在自己怀内，看着怀里依旧不肯理自己的人鱼，轻声道：“别气了，我是担心你。”
苏凉轻哼一声，依旧不打算张嘴。
“我害怕会出问题，害怕你明天会遇到一些我们没想到的变故。”凤九朝轻轻压在对方身上，脸埋进银色发丝中，呼吸着对方身上的清香。
房内静悄悄的，静得能听清房内两人的呼吸声，苏凉轻声说道：“你应该相信我，不会有问题的。”
苏凉轻轻回抱住对方：“你们做了那么多的准备，怎么可能会出事呢，要相信自己呀。”
“九朝，让我去吧。”
“好。”
良久的静默后，安静的室内响起凤九朝答应的声音，苏凉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他也不太清楚是为什么，但心里总有一道声音让自己一定要去，好像不去就一定会后悔一般。
繁殖院、院长办公室。
“进度如何？”月光顺着窗户洒入房内，照在方和后背上，显得他整个人都有些阴森得可怕。
“今天给他做了一系列体检，提取了芯片内的记忆，但提取的内容还要等今晚解析后才能知道。”舒平低着头立在桌前低声回复，站的笔直，月光将阴影拉长到墙面，一动不动的立着。
“所以你这一天是什么事都没查出来？”方和的声音带上一抹怒意，他抬起笑着的脸，目光扫过舒平垂在两侧捏起的手。
舒平紧张的吞咽了一下口水，面上依旧镇定：“表面的检查还是要做到，等明天过了二皇子那边问起来，也好有话回复。”
“想的还算周到。”方和冷笑一声：“明天是最后一天了，拿不出东西，你们就不用出来了。”
“是！”
第二日，用过早餐后几人回到了昨日的岗位，苏凉手上捏着两枚贴纸监控，坐在车上后，避免被繁殖院检查出来，他悄悄将贴纸贴在自己衬衫袖口内侧。
凤九朝看着他的小动作轻笑出声，揉了揉他的脑袋：“我的苏苏真聪明。”
“那是。”苏凉边贴边回复，摆了摆袖子问凤九朝：“怎么样，看不出来吧？”
凤九朝认真看两眼，再认真回复：“看不出来，很隐蔽。”
苏凉满意的点点头，捏起一块小点心开始吃起来。
和昨天差不多的阵容，只是这次方和闭上了嘴，改了改自己多嘴的毛病，除了必要的话外倒是真的一句废话也没说。
凤九朝看着这个从头到脚都透着虚伪的人，如果是想博得自己信任，用这样的方式似乎并不行，但对方却一直表现得非常配合自己的样子，除了有时突然冒出一两句刺耳的话。
等进了繁殖院内部，方和看了一眼舒平，那目光里包含了很多，最多的是警告：“这是他来这里的最后一天，抓紧时间！”
还是昨天那间年检室，进入房间后，苏凉还是和昨日一样， 仿佛对室内的仪器充满好奇，不经意间就将贴纸贴在了墙角，正好在自己腰部的高度，可以录进房子一半的画面。
苏凉来到一个角落，他从觉得这地方昨天应该是有东西在的，但现在却是空荡荡一片，手摸了摸墙壁，顺便放置了另一个贴纸监控，现在整个房间的画面在两个监控的拼凑下完整展现出来。
舒平和昨日一样手中依旧捏着小半根牛肉干，慢慢走过来握住苏凉的手腕将他带到手术床上，随后将牛肉干塞给对方。
苏凉乖乖坐在床上吃牛肉干，但在一旁的员工想给他带上黑色遮眼布时，却不安分的动了起来，好像玩躲猫猫般躲避着对方手上的黑布。
“怎么回事，他不肯带。”手上捏着黑布的员工毫无办法，转头看向舒平：“昨天都很听话的啊。”
舒平静静看了会苏凉，“那就不带吧。”
苏凉没想到居然这么轻松就成功了，他大概也明白了对方为什么想给带黑布，可能是担心他看到什么了反抗吧，但是带上黑布后自己就不清楚后面发生了什么，所以还是睁着眼睛看吧。
那员工松了口气，随手将黑布放到一旁，脸上带着温暖的笑意看向苏凉，轻轻拍了拍手术床。
等到苏凉躺到床上，目光迷茫实则内心警惕，一双眼睛注视着室内两人，舒平拿着一根极细的针走到床前，另一只手缓缓遮住苏凉的眼睛：“听话，这样你会舒服些。”
没有什么痛感，苏凉还没反应过来，针已经抽离体内，来不及多想，视线里的天花板和舒平逐渐开始旋转起来，眼周越来越花，最后陷入黑暗，苏凉就这样慢慢昏睡在手术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