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精通谋略的景元都揉了揉发疼的眉心,他困扰了一会儿,说,“我也没想到他的反应如此激烈,不喜欢就好好谈谈嘛,大不了撤了就是。”
“不,刚才我还行了苦肉计想让他顺从,却不想给您立了个人设。”
“痴情人设?”
“辣手摧花、喜欢家暴的残暴将军人设。”
“……你是觉得我一个夫人太多了吗?”
“我、我也没想他竟如此反应,二话不说扭头走人,生怕您直接飞过来吃了他一样。”
“我现在想吃了你,信吗?”
“错了错了,将军我真的错了!不然我把刚招聘到的先生们打发了?”
“不,我明天请假,亲自上门赔罪。”
景元说是请假停歇一时半刻,就绝不多待,想到家中娇妻性情极大的转变,也感到一丝头疼和喜悦,这么感情丰富的杜季青可不多见,平时哪管他散尽多少真金白银,都换不来一个眼神。
这位可是珍宝,他的掌上明珠,不小心磕碰坏了,那得大大的心疼。
请了明日的假,今晚景元就马不停蹄奔回府中提前过夜。
杜季青的院落被他划为禁地,一般除了贴身侍女红芍,都不给别人靠近的。景元将之费心看护,生怕怠慢一二。
穿过廊道,院落郁郁葱葱夹杂花的万紫千红,都是境内或外域千金难求的宝贝,移栽到此处花费不少功夫,只要哄得杜季青一笑,就什么都值得。
景元行至卧房,红芍驻足门前得到他回来,说:“乱玉真君他……唉,您还是进去看一眼吧。”
景元的一颗心提起来,他轻轻推开门扉,先是幽幽暗香扑面,入眼的是一片红木雕花的装饰,右侧屏风之后是某人常常休憩的卧榻,松软的镶金枕头上则窝着一只小小白狐,狐尾蓬松,跟体型差不多大,它蜷曲成团,看着可怜又可爱。
见是他的狐狸原形,景元的一颗心才算放下,跨步走过去,把小白狐捧在手心,男人体温的热度传达,小狐狸半梦半醒,在他手上蹭蹭,像是极为信赖亲近他。
景元偏爱毛茸茸之物,一见到小白狐,心房更软得一塌糊涂,暂时把白日相见的不悦抛之脑后,专注撸着狐狸尾巴。
红芍看他们相处融洽,轻轻带上房门出去了。
小狐狸睡觉也粘人,爪子紧紧抓着他的护腕,不让自己被扔下,景元无可奈何,只得单臂脱去外衣,他躺进被窝,自语道:“以往你见我一眼都嫌恶,更别说让我睡你床榻,今时不同往日,你成了我景元的人,得仰仗我了,夫夫同床天经地义,你可不能随随便便把我赶走。”
像是在回应他,小狐狸缩进他胸怀,要从敞开的衣口往里钻,景元的胸膛上大小不一的伤疤错落,更多的是某个家伙留下的抓痕,最新鲜的是在脖子处,他出门都得遮遮掩掩。
以前养朔雪时都没被抓伤这么严重。
景元把狐狸前爪左右掰开,“不许动!”他趁着小狐狸睁着雾蓝色眼眸看自己时,埋头在它胸脯深深嗅了一口,形似解瘾,“这辈子值了!”
第3章
杜季青的脾气不算得差,只不过心情好的时候会跟他调笑两句,不好的时候景元都不敢出现在他面前,也唯有在他虚弱到化成狐狸形态时,景元才能够如此亲近他。
小狐狸像是被挠了痒痒,咯咯咯笑着,四肢纤细的小足蹬了蹬,肉垫粉粉嫩嫩,摸起来也柔软得不可思议,它脖子处的细细绒毛下还藏了一圈红绳,是它开过光的法宝,景元费尽心思给求来的,平时都只套在脚踝,根本不屑得挂脖子或者手腕。
“乱玉,乱玉,你要是一辈子都这样就好了……”
不,不好,这样该怎么圆房?最好是白天狐狸,晚上是人形,他就直接享乐无限!
一晚上的时光短暂无比,景元也根本舍不得睡,可小狐狸经不起折腾,又蜷成小小一团睡过去了。
……
杜季青幽幽转醒来,依旧是古典雅致的房间,红芍不在,只在案前瞥见一角白色的衣摆,白衣之下是一对包裹红裤黑靴的长腿,匀称修长,比例优越,似一眼望不到尽头。
杜季青把目光一抬,望进一对含笑半眯起的黄金双瞳,狐狸美人霎时变了脸色斥责:“你这个贼子!”他心直口快一骂完,迅速联想到自己被对方恼羞成怒丢出去的惨状,俏脸顿时煞白。
景元心知他顾忌着什么,放下书籍叹气一声:“夫人还是好生歇息吧,可莫要因我而动怒了。我乃将军,品格行为都关乎罗浮颜面,怎么会是夫人口中的辣手摧花、喜欢家暴的残暴将军呢?而且我日后公务更加忙碌,怕是一个月都见不到你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