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很庆幸,虽然还是失去了一位故友,但这或许是我们能接受的最好结果了。”
......
秋猎那天的一切都很奇怪。
先是虞景瑞一而再再而三的警告,再是羽林卫的突然出现,最后是皇帝的离奇消失。
那天他和寇钦要不是被鬼医及时拦下,可能早就踏进了皇帝的陷阱。
不过万幸的是呈延也在营帐,后来暗离就抱着受伤的柳渊出现了,可在等知晓一切后呈延却又失了理智。
为了不让皇帝的阴谋得逞,魏尚书只能用自己破局。
皇帝既然想把这一切都推给衍之,那他就先下手为强,让暗悲他们伪装成真正的刺客前来偷袭。
而他的手也是在那时候伤的,其目的就是为了让大臣们相信,刺客都是冲着他们来的,并非是皇帝。
后来的一切就很顺理成章了。
因为刺客杀了朝廷命官,还伤了魏尚书,而魏呈延又亲眼目睹自己的父亲受伤,所以这才怒气冲冲的追进林子里想要为父亲报仇。
而在此期间被冲撞的所有人都能理解。
因为这就是亲情。
......
一想到这里,魏尚书就又不由自主的拍了拍魏呈延的肩膀。
天知道当他得知衍之被困山坳时他的心里是有多紧张。
他就差点跟皇帝摊牌了。
还威胁皇帝说衍之和呈延要是出一点事,那他就算是死也要拉着他一起陪葬!
不过万幸的是他们最后都逆风翻盘,虽然是失去了一位故友为代价。
“都说往事不可追,我以前只觉得这都是些屁话,但现在想想,其实这里面还是蕴含了一定的哲理。”
魏尚书说完起身,看了眼萧衍之,最后又看向了魏呈延。
“我知道你们这几天都经历了不少,但伤心归伤心,你们要是因为一个人就影响了整盘棋局,那么敢问,你们难道是还想失去吗?”
魏尚书句句戳心,尤其是最后一句简直就是拿把刀子直往萧衍之的心窝里捅。
魏尚书是在提醒他们太心急了。
因为药王的突然离去,所有人的步子都迈的太大了,尤其是萧衍之。
诚然,萧衍之以前一直都步步为营,大多时候都是隔岸观火。
或是觉得哪处火不够旺他就去帮忙添点柴,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会主动招惹。
但自从秋猎结束后,萧衍之就一改往日的沉稳,不仅到处放火,就连暗棋都动了,就差直接冲进养心殿来了结这一切。
魏尚书很担心他的状态。
因为要是被仇恨蒙蔽了双眼,那再精明的猎手也会有失手的一天。
但魏尚书不希望看到那样的萧衍之。
“斯人已逝,生者如斯,我不希望你们后悔,更不希望看到前面所有人都努力都白白浪费。”
话音刚落,魏尚书突然走了。
“父亲!”魏呈延伸手想拦,可回答他的却是‘砰’的一声闷响。
门被彻底关上了。
忽然吹来的一阵穿堂风掠过所有人的后颈然后又溜出窗外,萧衍之牵着柳渊坐到桌边,可三个人都没有说话。
诚然,魏尚书刚才的一番话都在他们的心里砸下了点点涟漪。
当然,萧衍之除外。
而且萧衍之也不否认,他的确因为药王的死着急了一点。
但这些都在他的掌控之中,或者说,这本来就是他的计划。
“那个,你之前不是说要找夜琉璃吗?”沉默了良久,魏呈延突然开口问道。
“暗桩得到消息,说是夜琉璃出城了,但还没有找到她的行踪,不过我敢肯定她是奔着我们去的,所以肯定还在边境。”
萧衍之点了点头,给柳渊加了一块鸭肉才说道:“她死了,就死在五湖盟。”
柳渊:“!”
魏呈延:“什么!她死了?”
此话一出,柳渊和魏呈延都不约而同的看向了萧衍之。
这怎么可能呢?夜琉璃可是出了名的惜命,所以她向来小心谨慎,与人合作更是把自己的命都放在首位。
所以这样的人......她怎么能因为一个人就甘愿放弃自己生命?
这实在是太可笑,太不可理喻了。
“确实,这很难相信是吗?”萧衍之看了眼两人的神色,“我起初也不相信,但那天我和柳渊刚到莲花池就发现那里已经被人下了迷药,而那五湖盟除了夜琉璃就不会再有人猜到了我的心思。”
“而且,她也看到我了。”
“那你为什么不把她带出来?”魏呈延立马追问,“她既然能猜到我们的心思,还特意跟来那就是为了跟我们赔罪,你明明可以救他的。”
萧衍之靠在椅子上,看着魏呈延:“我为什么要救一个寻死的人?”
魏呈延不敢相信的反问:“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