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不过是打碎了几张桌子,毁了两面墙壁,和一排雕花木栏,他怎么就要赔一百万两了?
这还不是趁火打劫?
“我跟你说啊,反正我身上就只有五百两,除此之外就还有两颗夜明珠,所以你自己看着办,总之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魏呈延说完就坐到了一边,任由人看着他,但就是不吭声。
今天一大早萧衍之就带着柳渊来了魏府,刚进门魏尚书就迎了过来,连看都不看萧衍之的,揽着柳渊就边说边笑的走了。
柳渊以前也见过魏尚书,不过自从和萧衍之成亲后他就很少来魏府,所以今日一见,柳渊难免有些羞涩,说话也吞吞吐吐的,连看都不敢看魏尚书。
不过柳渊在临走时还是把账本拿给了萧衍之,神色十分认真,就像是再说:一定要把钱收回来!而且一分都不能少!
珍宝楼的二楼都快被魏呈延和鬼医毁的差不多了,柳渊昨晚仔细算了算,五张桌子,六个花瓶,两排雕花木栏,还有两扇屏风。
柳渊本来想让鬼医和魏呈延一人赔五百两银子,但萧衍之却拦住了他,还跟他重新算了笔账。
“桌子是雕花红木的,是我让人特意从南岳带回来的,所以就给他们算五千两。”
“花瓶是我之前从药王谷带回来的,都是有名的孤品,世上无价,但看他们都是萧王府的人,所以一个就算是五千两,六个也就三十万两。”
“那雕花木栏是檀香木的,由景城的名匠打造,会散发异香,千金难求,不过我就先给他们算十万两。”
“最后的屏风是我父亲送我的三岁生辰礼,是由我母亲亲手赶制,不过看在他们没有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所以就给他们算便宜点,五千两银子。”
那天晚上,萧衍之拿过柳渊手里的笔,边说就边划掉了柳渊写的价格,然后又在后面加上了他想的价格。
柳渊没有拒绝,因为在他的心里,萧衍之说什么就是什么。
而且他也没想到那些东西竟然会这么宝贵,尤其是那两扇屏风,他是真的没想到那竟然是老王妃亲手为王爷赶制的。
萧衍之揽着柳渊跟他说了很多,大大小小的东西都罗列在了一个账本上,外加上他们拿他来试千机阵的报酬,还有消磨他时间,精力,和心情的报酬,零零碎碎的加起来一共就一百万两。
不过鬼医很聪明,萧衍之和柳渊今早去药炉时就扑了个空,只找到张字条,上面写着。
“外出,三日后归,勿念。”
后来又因为魏尚书早就想见见柳渊了,萧衍之于是就趁着这次收钱带着柳渊去了魏府,不过这钱可不好收,尤其还是像魏呈延这样的无赖。
魏呈延死都不还钱,全身的家当都给萧衍之摆在了桌上。
萧衍之看着桌上的东西没吭声,只是淡淡的朝人伸出了骨节修长的手指。
“五坛女儿红,再加上五坛的秋露白我就给你抵账。”
“不是,你他妈好意思?”
魏呈延闻言立马不敢相信的看向了他。
“我就问问,这一百万两跟这十坛酒有什么区别吗?你还真的是狮子大开口啊,我的萧大王爷。”
萧衍之挑了挑眉,从怀里又掏出了张字据:“一百万两跟这十坛酒你自己选,要都拿不出来,那就自断一臂来抵吧。”
“不是,你认真的?”
魏呈延突然站了起来,一把夺过了那张字据。
萧衍之看着他笑了笑:“我为什么要骗你?我难道很闲吗?”
“......”魏呈延没说话,因为那张字据上明晃晃的写着,一万两或是十坛酒抵账。
“说说吧,你到底怎么选?”萧衍之靠在一边敲了敲桌子,看着魏呈延说道。
魏呈延没说话,只是把桌上的东西往萧衍之面前一推,就像是再说:请吧,反正我就只有这么多。
萧衍之没伸手,没说同意也没说拒绝,就只是看着魏呈延。
其实这十坛酒对魏呈延来说很容易,不过就是去酒窖偷,然后再换来魏尚书的一顿毒打。不过这却能直接抵了那一百万两,仔细算算,其实这也不算太亏。
而且萧衍之也确实是馋了。
魏府的整体布局都和萧王府很像,小桥流水,假山重叠,都充满了古朴和雅致的风味。
萧衍之最终还是走到了酒窖门口,魏呈延率先打开暗门,而身后还跟着一位女人,剑奴修兰。
而彼时,远在书房的魏尚书却还在和柳渊品茶闲谈,丝毫不知道他的酒窖都快被他的好儿子和萧衍之给搬空了。
魏尚书坐在窗边,为柳渊倒了杯茶,抬手让人不要拘束。
“坐下来吧,我们都是一家人,随意些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