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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绝处逢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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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山口喷出的火焰,整整咆哮了三个时辰才得以平息,昔日草木繁茂的漉洲岛此刻仿佛淹没在了灰暗的废墟之中,破败且死寂,流浆和碎石的破坏力从山顶一直延续到渡口,连路过的船只也未能幸免于难。
漉洲岛后山因为布有山岭,喷至后山的巨石和熔浆多被山岭所拦。此时一个全身遍布伤痕的人正躺在后山的湖边奄奄一息,冰冷的湖水不停的拍打着这个人的全身,伤口也在湖水一次次地冲刷中愈发溃烂,也许正是这种强烈的疼痛感唤醒他的意识,只见他慢慢地睁开双眼,努力地想看清周围的一切,嘴一张一合发出沙哑的声音:“爹,爹…”这个幸存的人正是罗青。好不容易睁开双眼,天依旧灰暗,分不清楚是白天还是黑夜,意识恢复的一瞬间,周身的疼痛感一涌而上,“啊…啊…”撕心裂肺的痛感让他险些晕厥,只能大口大口地呼气来缓解疼痛。等罗青稍稍适应了伤痛,失去意识前的种种场景快速地浮现在眼前。
天色未亮时分,家中仆人便来传话,罗升的媳妇儿快要生了,当时罗扬和罗青还在后山洞中整理最后的器具,闻此便火速赶往家中,谁知刚出山洞,山口喷发火焰,瞬间遮天蔽日,走到湖边之时,一块巨石向他们袭来眼看就要把他们压碎,危机关头,罗扬用力把罗青推入了湖中,他自己却被巨石砸中。一想到爹爹竟用他的命换来了自己的命,一股无以言表的悲伤弥漫心间,罗青不禁大哭起来。正哭着,他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再也顾不得身上的伤,吃力的爬起来,踉跄前行,一边走一边说道,“阿升,芷儿,芷儿,孩子,孩子……”
等他终于艰难地来到自家屋前,一下瘫坐在地,虽然房屋没有淹没于熔浆之中,但却被几颗巨石砸中,墙壁已然倒塌。虽然心中明白大家存活的希望极低,但没有见到尸体,罗青仍然抱有希望,未多做犹豫,他便来到主室内,徒手搬开覆盖的石头,石头沉重,罗青的手很快便染满鲜血,但他仍然没有停下,爹爹把命给了他,而罗升又是爹唯一的儿子,他必须要救下爹唯一的血脉。挖着挖着,突然,一双手赫然出现在眼前,从小一起长大的他们已经太过熟知,仅凭一双手,罗青已经确定罗升已经不再了。罗青无力地瘫坐在地上,满是鲜血手紧紧地握着罗升那早已冰冷的手,眼中的泪水早已按捺不住,夺眶而出,沙哑的喉咙发出阵阵低沉地嘶吼,周围死寂沉沉,天地之间仿佛只有罗青一人,抱拳的臂膀不停地在击打地面,充满着悔恨和不甘,发泄着内心的怒火、斥责着上天的不公。
“哇…哇…”一阵微弱的婴孩儿的哭声打破了罗青的悲伤,期初他以为是自己的幻觉,可凝神静听之后,他确定这就是婴孩儿的哭声,而且哭声是从主室旁的角落里发出了。主室旁的角落也被巨石覆盖着,但石头并不大,很快罗青便把石头移开了,一个桌子倒扣在墙角上,罗青移开桌子发现下面是一张木床,此时木床下再次传出几声孩提的哭声。罗青伸出颤抖的双手,轻轻移走木床的那一刻,一张鲜活的、充满委屈的小脸出现在他的面前,他想伸手去摸摸孩子的脸儿,谁知小娃娃儿竟一把便抓住了他的手指,仿佛有了底气一般,小娃娃儿一声洪亮的哭声破空而出,冲破了四周死寂般的气息,也冲散了罗青心中的阴霾。
他小心翼翼地将孩子抱进怀中,呆呆看着那个保住孩子一命的木床,原来罗升生前说的一点也没错,‘好看有什么用,结实才是最为重要,’罗升自己为自己的孩子搭建了生命的屏障,想到此罗青破涕为笑,转而泪流不止,喜的是罗家终于迎来了新的生命,这个顽强的小生命在这场变故中存活了下来,悲的孩子一降生便失去了诸多亲人,注定这孩子一生坎坷。“往后……也许只剩我们相依为命了。”看着怀中的孩子,罗青不由得感慨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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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罗氏祠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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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转眼过去五年,金秋时节,艳阳高照,秋风瑟瑟,却格外晴朗。杏芜镇是一个北靠山岭,西邻瀚海的炎国北方小镇,小镇地域不小,却民风淳朴,曾因是炎国铸造起源地之一而闻名于世。小镇的东面有一处不大不小的院落,此时院中正传出阵阵惨叫之声,与这晴朗的秋日之气甚为不符。
“娘,娘,你别打了,孩儿知道错了,下次再也…再也不敢了。”一个约莫五岁的男孩儿正在四处逃窜,身后他的母亲正拿着一根长棒在不停地追赶。虽说男孩儿反应敏捷,但架不住棒子太长,屁股和大腿时不时地还是挨上一两下。旁边立着些许奴仆看着却不上前阻拦,许是这种情形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他们明白少妇只是装装架势,孩童儿也是顺势卖卖惨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