妘挽笑道,“看来殿下小时也是个名副其实的淘气包儿,虽然殿下启蒙是晚了些,但却天分高,又肯用功,故而后来…赶超众人,”说到此,妘挽似乎颇有感慨道,“常言道,虎父无犬子,殿下您如此优秀,您的孩子…将来也定是会是人中龙凤……”话音刚落,妘挽就注意到凤凛正意味深长地看着自己,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的她,赶忙道,“臣妾此言……不过是…有些羡慕慧良娣罢了,别无他意。”
凤凛别有深意地道,“人的福气吗,各不相同,有些人的福气在前,而有些人的福气在后,倒也不用徒生羡慕……”许是听出了凤凛的话外之音,妘挽不由地想起那日畅春阁的一晚,耳根有些发烫,起身道,“粥有些凉了,臣妾再…”许是起身有些猛了,妘挽话还未说完便只觉一阵眩晕,若不是凤凛眼疾手快扶住了她,怕是要栽倒在地。看着怀中有些迷糊的人儿,凤凛焦急道,“看来是真病了,还不去宣医师过来瞧瞧。”妘挽勉强撑起精神拦下就要出门的王召,在凤凛耳旁低语了几句,“你是说…因为葵水吗?”凤凛问道,见怀中之人羞怯地点了点头,一旁的王召也低头默认,“既如此,太子妃便好生休息吧,本宫…过些时日再来看你。”凤凛前脚正欲出门,转回身对妘挽道,“本宫听闻血山参是补气血的良药,你差人…去库房拿些吧。”妘挽道,“谢殿下恩典,恭送殿下。”
送走凤凛,关上屋门后,妘挽终是忍不住呕吐了几下,一旁的辛禾忙轻拍她的后背给她顺气,妘挽握着辛禾的手道,“幸亏你谨慎,算着日子将…我的月信给报了上去,否则今日…怕是…瞒不下去了…呕…”辛禾道,“太子妃放心,奴婢记着呢。”妘挽又想起什么道,“月事包…也要…备好,做戏吗…就要做全套。”辛禾点头,有些心疼道,“奴婢都记着呢,可是太子妃…你的症状已经越来越明显了,再瞒下去…您会很辛苦的…”妘挽道,“能瞒多久…算多久吧。”
从月漓阁离开的凤凛,并未立刻回到畅春阁,而是面上阴晴不定,漫无目的逛了起来,于凤凛而言,妘挽来了葵水就说明那晚她并未受孕,虽然他内心有些许失落,但总的来说还是喜大于忧。期间,丽孺人借故来同太子搭话,可太子却是一副兴致恹恹的样子,敷衍了几句便回了畅春阁。
没过几日,王子嫔便以探望南宫慧为借口来访东宫,虽说是探望南宫慧,最好的礼物自是给南宫慧的,但既然来了一趟,其他各处也不能毫无表示,否则便有礼数不周之嫌,所以郑氏便给各处都备了些薄礼,让孔嬷嬷一一送去。于是乎,王子嫔的人便堂而皇之的在东宫里四处走动,又因人数较多,几乎没有人注意到人群中一个叫如意的婢女,在出了扶摇阁后不久便消失不见了,但却在孔嬷嬷一行人送完了礼回扶摇阁复命时,消失了一会儿的如意又悄悄地加入了人群之中。当看到孔嬷嬷点头示意后,郑氏明白她今日要做的事情已经结束了,于是便向南宫慧告辞,离开了东宫。
在回府的马车上,郑氏总觉得心中隐隐不安,“孔嬷嬷,我怎么看着…南宫慧虚弱的有些不同寻常啊?”孔嬷嬷道,“奴婢瞧着良娣的精神确实有些不济,但老奴特意去问了医师,医师只道,大约是因为良娣的底子弱,孩子又月份大了的缘故吧。”郑氏眉心舒展道,“是啊,再过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她便要生了,哼…”
这几日,妘挽呕吐的反应越发强烈了,连丹夏都有所察觉,不免问了起来,妘挽只道大约是因为之前在床上躺的时间太长了,看见油腻的东西有些反胃罢了,这么给搪塞了过去。可屋漏偏逢连夜雨,一日清晨,妘挽强行进了早膳,胃里正在翻江倒海难受的时候,织室的管事来了月漓阁,“启禀太子妃,三日后,宫中有宴饮,殿下特命奴才们送来参加宴请的宫服,请太子妃试穿,若有不合适的地方,奴才们好及时修改。”妘挽只是看了一眼,强忍难受道,“知道了,先放下吧。”丹夏便上前接过宫服,谁知当她的双手触碰托盘之时,对面的宫婢神不知鬼不觉地将一个纸团塞到了丹夏的手中,丹夏也只是略略看了那人一眼,神色如常地接过了宫衣。
次日,丹夏以宫衣需要修改为由,按照纸条上约定的时辰来到了织室,查看四下无人之后,有些兴奋地道,“百灵,公子有消息传来,可是真的?”那个递给丹夏纸团的宫婢正是百灵,“不错,来人手持公子的双鱼佩,定是公子信得过之人。”丹夏道,“公子有何吩咐?”百灵沉声道,“公子说…让我们务必想办法…除掉…南宫慧肚子里的孩子。”“什么?”丹夏惊讶道,“南宫慧如今已有八个多月的身孕,这个时候动手,很有可能一尸两命!”百灵道,“那又如何,南宫慧本就不善,而且她怀的还是轩辕凤凛的骨血,除掉她们也算告慰你我逝去亲人的亡魂,咱们处心积虑地潜伏这么久,不就是等有一天可以帮公子干一些惊天动地的大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