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阿娘看到阿爹和自己如此地卖力终于原谅了阿爹,之后每每阿爹惹阿娘生气,都会做花糕哄阿娘开心,阿爹曾说,“此花糕顺应四时节气,又能让你阿娘开心,不如就叫‘四喜糕’吧,愿你阿娘一年四季时时欢喜,小?儿可要子承父业哦,等阿爹老了,可要由你做来哄阿娘开心喽。”
人生有时就是这么讽刺,你想要的……偏偏就是不给你,等自己终有一日亲手做出来阿娘爱吃的花糕,第一个吃到的人却不是阿娘。很快妘挽做的花糕便出锅了,“来,既然大家好奇,便都尝尝吧。”辛禾看了看面面相觑的众人,笑了笑径直走过去,捏起一块放入口道,“太子妃的手艺真好,很好吃。”随着辛禾的肯定,大家便都争先恐后地上前吃了起来,果然赞不绝口。
应晖堂中,王召趁凤凛处理完公务的空闲之际,将刚刚出炉的花糕从食盒中取出,呈上了凤凛的桌案,笑道,“殿下,这是太子妃亲手做得花糕,送来给您尝尝,说算是给您的谢恩。”凤凛看了看还算有些卖相的花糕轻笑道,“是吗,太子妃亲手做得?她素来才艺平平,没想到竟还留了一手……”听得出太子还是挺开心,但却迟迟未动手,突然意识到什么的王召忙道,“殿下放心,尚膳监的人已经尝过了,可以入口。”
凤凛端详了盘中之物一会儿,拿了一小块放入口中,甜香细腻,唇齿留香,心道,她总算是有拿得出手的东西了,“这糕可有名字?”王召笑道,“回禀殿下,太子妃说,这叫‘欢喜糕’,寓意吃糕之人时时欢喜。”“欢喜糕吗?”凤凛道,“是用何物所做?”王召便将这糕的做法有样学样地同凤凛说了一遍。听完王召的叙述,凤凛又拿起一块,若有所思地打量了起来,突然脑中灵光一闪,心道,怪不得感觉那么熟悉,黎国国志中曾记载,“霍后若有不豫之色,王上常以糕之‘四喜’使其悦,后喜笑颜开……”哦,原来这便是记载中的“四喜糕”啊,她竟拿这个东西给他作为回礼,可谓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渐至深秋,一连好几日都是阴雨连绵,妘挽这些时日也是越发的困倦,整日都是无精打采的样子,食欲也不佳,除了进些软糯的米粥外,别的都没什么兴致。
对于普通人来说,下雨天有很多事情都办不了,可对于某些人而言,下雨天却是他们办事的绝佳时机,因为雨水会冲刷掉一切痕迹。
城郊的一处废屋旁,一辆孤零零的马车停在屋外,没过多久,又有一辆马车疾驰而来。从马车上下来一位撑着纸伞的青衣公子,来人正是陆暮笙。只见他徐徐走入废屋内,刚进门,就听到里面的人道,“陆公子可真是姗姗来迟啊。”陆暮笙行了礼道,“为了以防万一,陆某在林中多绕了几圈,让王子嫔…久等了,还请见谅。”不错,今日与陆暮笙见面之人正是轩辕沐阳的正妻,当今炎国的王子嫔郑氏。郑氏道,“其实今日我本不该来见你,虽说如今炎国和东夷结了亲,但暗地里的你争我夺却并未偃旗息鼓,说到底你我还是敌人。”陆暮笙道,“可您到底是来赴约了,正如家父所说,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其实我们目前的目标是一致的,我们都不愿意看到东宫和南宫家握手言和,毕竟东宫的地位越是稳固,大王子能翻身的机会就越渺茫。”
郑氏道,“话虽如此,但这件事我不方便出手,若被人抓住把柄,我照样死无葬身之地。”陆暮笙道,“不错,想在东宫之地动手,还能全身而退几乎没有可能,所以这件事要做……自然是要推一些棋子出去挡一挡的。”郑氏挑眉道,“噢?愿听公子高见。”
陆暮笙道,“太子妃近些年的表现让槐王很是失望,既然是没用的棋子,为什么不榨取一下最后的价值呢?”郑氏一听便来了兴致道,“公子的意思是……借太子妃之手…”陆暮笙道,“不错,东宫之人动手总会更方便些,但是如今太子妃那边行动不便,我们已经与她们断了很久的联系,所以需要王子嫔从旁协助。”郑氏笑道,“公子此计甚妙,拿太子妃做这块挡箭牌,若太子处置太子妃就是在明面上失去了东夷这个盟友,若他不处置就必然会引起南宫家的不满,他之前做所的一切都会前功尽弃,妙哉,妙哉。”陆暮笙道,“既如此,咱们双方的盟约就此达成,还望王子嫔多加费心。”说完便取下了身上的玉佩道,“此双鱼佩乃我随身多年之物,潜伏在东宫之人见佩如见我,有此物便可号令众人。”郑氏接过玉佩,端详了片刻道,“多谢公子,替我问候陆丞相。”说完便披上斗篷,匆匆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