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主子紧锁眉头的样子,怜儿道,“这次慧良娣做得…着实有些过分了,承微,咱们…要不要出手…”凝霜摇了摇头道,“慧良娣这么明目张胆地针对太子妃,在东宫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你以为当真没人管吗?那可是太子妃,东夷的公主,所以王宫里,王上和贤夫人那儿自然是收到些风声的,可他们仍不管不问,自然有他们的目的,贸然出手绝非上策。”怜儿道,“承微说的是,既如此咱们也便睁一只闭一眼,反正您既不喜欢太子妃,也讨厌慧良娣,她们斗得两败俱伤,咱们也乐见其成。”
若是搁到以前,凝霜确实乐见其成,可如今,若那个一直萦绕在心头的猜想是真的,那她这次可是要吃个大苦头了。凝霜起身对月痴望,希望月亮能将她所思所想转达给那个人,身为女人一辈子都要仰仗男人,没有男人的恩宠,一切头衔、声望都是那么的不堪一击,虽然你嘴上不在意得到太子的宠爱,可也正是他的偏爱让你有惊无险地活到了今日,你只有会运用那份偏爱,才能在往后的日子里得到并守护好你想要的一切。
玉临宫中,武王是在贤夫人处用的午膳,午膳过后,两人便闲话家常起来,虞国夫人向来不欢迎武王,其他的妃嫔不是嘴太笨、就是话不投机,每每有什么心事,武王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贤夫人,贤夫人虽有三王子,但一直远离朝堂,毫无争储之心,所以武王对她还是很放心的。
两人聊了好一会儿,说到了慧良娣怀孕之事,贤夫人便借机说道,“王上,妾身思来想去,觉得慧良娣这么做很是不妥,不知王上为何这般纵容?上次的杖刑不是已经教训过了吗?”
武王道,“哼,教训是给过了,但太子妃好像还是不上道,南宫慧那么同她争抢,她都不生气,可杀了她宫里的奴才,她却生气的要命,这说明什么,说明她对太子不在意,对太子的恩宠不在意,一个不在意丈夫恩宠的女子,是不会成为一个好妻子的。孤王这次就是要让她认识到太子恩宠的重要性,在后宫只有男人的恩宠才能让你体面地活得下去,其他的都是无用。”
贤夫人笑道,“说到底,王上还是心疼太子,怕自己的儿子吃亏罢了。”武王道,“太子是孤王的儿子,也是炎国的骄傲,孤王自然是希望他心想事成,女子就像野马,要会驾驭,能调教,只有这样,她才会永远地依附你。”贤夫人道,“王上说的是,可眼下已经过去十日了,妾身怕太子妃那边……撑不住,万一要是有个好歹来,您啊同儿子没法交代。”武王想了想道,“如此算来,时间也确实够久了,是该找个人去提点下了。”
这十日的时光在别人的嘴里片刻而过,而对于月漓阁的众人确实度日如年,虽然辛禾及早地发现了异常,尽早地少吃多留,以备不时之需,但毕竟数量有限,而且天气渐热,很多食物不宜保存,所以后备的食物并没有让她们坚持几日。刚开始饥饿的感觉还能忍受,到后来忍受不了就是变得心慌、焦躁,再后来便是瘫在床上一动也不想动了,为了方便照应,大家都是几个人一个屋,丁香、辛禾和丹夏三人一起陪着太子妃。
丁香躺在地上虚弱地说道,“酱肘子、烤羊腿、千层糕、百合酥……”丹夏有些听不下去道,“你疯了吗?这个时候报什么菜谱,会越来越饿的。”丁香连翻白眼的力气都没有了,“吃不到,还不让人家想想吗。”
辛禾道,“你就别管她了,算算日子太子已经出征已经快三个月了,应该很快就会回来,等收到太子凯旋的消息,咱们就有吃的了。”
丹夏吃力地抬头,看了一眼躺在床榻上睡着了的太子妃道,“你那儿还有吃的吗?昨天太子妃一天没吃东西,今天怎么着也要让她吃些。”辛禾悄悄往丹夏那儿挪了挪,小声道,“我留着呢,厨房里的小太监昨日从狗洞里偷偷塞了些吃食过来…”
妘挽并没有真的睡着,她听着几人的谈话,心中无比心酸,眼泪无声地从眼角滑落,她似乎有些明白了贤夫人的话,从不在父母身边起她便没有家了,既然是寄人篱下,就必须要学会随波逐流、妥协忍让,再也没有任性、放肆的本钱了。
妘挽这边备受煎熬,南宫慧却悠闲地坐在凉亭中,品尝着各地进贡的美食,正巧看到韩启一路小跑像是有急事的样子,便叫人将他拦了下来,韩启一看是慧良娣便急忙上前拜见道,“请良娣安。”慧良娣笑道,“不知先生急匆匆地所谓何事啊?”韩启道,“回良娣,是东夷国来信了,臣正要前往月漓阁去禀报太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