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殇录(294)

终于又过了几天,妘挽的意识彻底清醒了,可随之觉醒地还有她对疼痛的感知,只那么一瞬,她便满头大汗,泪如雨下,她动弹不得,只能气息微弱地问道,“疼……好疼……我…我的腿…断了吗?”辛禾立马上前,轻柔地替她擦拭汗水,微笑道,“没有……没有,太子妃放心,医师说虽是伤到了骨头,但好在伤得不重,静养几个月便会好的。”

妘挽努力地扯出一抹笑意,道,“那…就…好,我…以后…还可以骑马…”一旁的丁香再也忍不住了,她趴在妘挽的床边嚎啕大哭起来,“呜呜……太子妃您…呜呜…知道您受了多重的伤吗?医师……说再晚…一炷香…呜呜…您可能就……呜呜…”一旁的丹夏推搡了下丁香,示意她不要再说下去,看着丁香哭得稀里哗啦,妘挽觉得有些好笑,可刚要笑出声来,却不想动了气,不住地咳嗽起来,每咳嗽一次都会连带着腿疼重一分,好不容易平复了气息,妘挽虚弱地道,“可别…再哭了,看着…有些好笑,我命大……死不了…”然后转向辛禾道,“是…谁送我…回来的?”辛禾道,“是虞国夫人的人,说是虞国夫人去向贤夫人求的情。”妘挽轻道一声“是吗”便未再开口,果然不是他,想必他还在生自己的气吧。

那日王宫里发生的事情,知道点内情的都缄默无言,东宫对外宣称太子妃偶然寒疾,要静心修养数月。养病的日子度日如年,不分白天黑夜地趴在床上,入口的是苦涩至极的汤药,最怕的是每次换药时的蚀骨灼心,即便没有胃口,也要强忍者吃下东西,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快些好起来。终于在修养快一个月后,红肿消退,伤口开始愈合,妘挽也可以慢慢直起身子,精神头儿也渐渐高涨了起来,她想到的第一件事便是惦念函公的病情,从事发至今,她已经一个多月没有见到函公了,不知道他的病情如何了,虽然眼下她出不了宫门,但派人送些药出去,应该还是可以的,便吩咐了小春子去办。

可当小春子拿了药走到宫门口时,却被人截了下来直接带到了畅春阁,小春子哆哆嗦嗦地跪在院中,头不敢抬,大气也不敢喘,他背上尚未好透的鞭伤还在隐隐作痛。王召趁太子闲暇的间隙,拿了药上前请示,凤凛头也没抬道,“药留下,太子妃若问起就说‘药送到了,函公一切安好’”王召应了一声,便赶忙退了出去。他将太子的话说给了小春子听,见小春子没有反应,便呵斥道,“该死的蠢东西,皮又痒痒了吗?”此话一出,那天被鞭笞的恐怖情形瞬间袭上脑海,小春子吓得赶忙道,“常侍饶命,常侍饶命,奴才明白了……明白了。”

--------------------

文章中有一个字显示不出来,那个字念ran(三声),是由“冉”和“羽”组成,是个生僻字,经与客服沟通后仍无法显示,给各位读者带来的不便,敬请谅解。

第115章 一箭双雕

==================

潋芳馆内,当肖童踏入其中的那一刻,就被人时刻盯着,而肖童却丝毫没有察觉,他照常地挥金如土,本以为还是难得紫鸢姑娘青眼,怎料却被姑婆告知紫鸢姑娘有请,肖童以为是紫鸢姑娘被自己的真情打动了,赶忙正了正衣冠,随姑婆而去。

肖童刚进入屋内,就见一袭粉衣的紫鸢怀抱琵琶,对月弹唱,眼角似有泪痕划过,正所谓美人垂泪,一滴便倾倒众生。许是注意到了门口的肖童,紫鸢立马放下琵琶,擦拭掉泪痕,有些怯懦地说,“刚刚奴家见月思乡,一时忘情,还请公子不要见怪,公子请坐。”肖童有些紧张地坐下,看着仍有些不悦的紫鸢道,“思乡乃人之常情,紫鸢姑娘家中可还有亲人?”紫鸢并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给肖童斟上了酒后,才娓娓道来自己凄惨的身世,说到伤心处哭得梨花带雨,甚是可怜。

肖童听后眼角红红的,心中亦颇有感慨道,“同是天涯沦落人罢了。”说完便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紫鸢适时地止住哭泣,媚眼微挑看向肖童道,“公子莫要取笑,奴家一看公子的衣着谈吐就知道公子出身富贵,怎能是我们这等俗尘之人可比。”一面说着,一面又斟上了一杯酒,肖童又饮尽一杯道,“实不相瞒,我乃黎国人,黎国未亡之前,吾家也着实风光无限,可黎国国破之后,一切富贵都化为了泡影,父母双亡,若不是姐姐相救,我怕也早成了刀下亡魂。”

紫鸢靠近了肖童几分,再次斟上酒道,“如今乱世,生存艰难,好歹公子有个好姐姐,她不仅救了公子的命,还给了公子富足的生活。”听到这儿肖童自嘲地笑了笑,又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几杯酒后,肖童只觉得头晕目眩,眼前被一片金光璀璨所笼罩,与此同时,他感觉他的身子越来越轻,似乎随风飘动了起来,仿佛灵魂出窍成了神仙一般,可正当如梦如幻之时他好像隐约看见了阿娘、阿爹,看见了黎国王宫,接着不知哪里冒出来的一团火,瞬间吞噬了一切……

上一篇:我来京城报仇的下一篇:返回列表

同类小说推荐:

耽美作者主页排行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