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殇录(219)

向无崖子说明来意后,他二话不说便给妘挽把了脉,之后便又是一阵可怕的沉默,思索良久的无崖子突然灵光乍现道,“我知道了,知道了,师妹,你快看十四后颈处是否有一块蝶形红斑?”田冬急忙将妘挽后襟松了松,看了之后朝无崖子点了点头,此时的无崖子没有紧张,倒是有些兴奋地道,“奇哉,奇哉,世上当真有此毒物。”感觉到自己有些失礼,无崖子咳了两声道,“在下素来痴迷奇毒怪症,刚刚有些情不自禁。”

田冬催促道,“师兄,你就别卖关子了,快告诉我们,这个到底是何毒?”无崖子道,“此毒名为‘牵丝引’,是从生长在沼泽深处的幽暗之花中提取而来。据医书所载,此毒有三奇,一奇为下毒的方法,此毒需要口服,且并非一蹴而就,需要每隔特定的时间定量服用,所以下毒之人一定就在我们身边;二奇在于此毒以声音驱动,中毒之人表面上与常人无异,但听到特定的曲调后,便会丧失五感,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想来近日里突起的埙声,便是这个缘故;这三奇吗?”无崖子看了看妘挽道,“此毒最奇的地方在于它攻于心脉,中毒之人不会攻击旁人,只会对心心念念之人下死手,这便是此毒最阴狠之处啊,所以…”

“所以下毒之人的目的不是在于她…而是她的‘心上人’……”田冬吃惊地捂住了嘴巴。妘挽道,“无崖子师兄,此毒可有解?”无崖子道,“当然,万物生生相克自是有解,书中记载解法有二,‘牵丝引’毒在花中,根须却可解毒,此为解法一也。”妘挽道,“此法简单,只要找到下毒之人,逼其交出根须即可。”田冬问,“那还有一法呢?”无崖子道,“这二法吗,倒也不难,只不过药引……有些难办。”妘挽问道,“此话怎讲?”无崖子道,“若要解毒,需用你钟情之人的血做药引,但是也没说要用多少血,若是需要周身之血,这同杀了他又有何区别,所以…我觉得还是第一种方法靠谱些。”

其实听到无崖子刚刚的描述,下毒之人是谁,妘挽心中已经有了眉目,毕竟此毒最讲究时机,而能掐着时机将毒喂给自己的人,除了她,似乎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了,可糟糕的是,妘挽已经两日没见到那个人了,莫不是她毒已下成,便逃之夭夭了。清楚了如今的情势,妘挽向田冬和无崖子拱手道,“多谢两位出手相助,下毒之人我已猜出个大概,但未免打草惊蛇,烦请两位替在下保密。”无崖子道,“当然,当然,若十四还需要我等帮忙,但说无妨。”田冬道,“是啊,云…大哥,若有难处一定要告诉我们,我们一定尽力相帮。”妘挽挤出一抹笑容道,“放心吧,我自有办法。”

出了门,妘挽二话没说,叫上丹夏将周围找了遍,果然,那个人不见了。妘挽向丹夏道出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气得丹夏拍桌而起,“如此阴毒,咱们真真看走了眼。”妘挽道,“人心难测,她刻意伪装,又岂能让我们轻易发现。”丹夏道,“那…如今…公主打算如何?”妘挽起身,踱步道,“眼下…虽然咱们失了先机,但我们已经清楚她的意图,也不全无胜算,咱们可以来一招引蛇出洞。”

是夜,丹夏拦下一个不起眼的小厮道,“我知道你是谁,我的主子需要你给桀统领带个话,明日酉时竹林湖边相见,有要事相商。”

未至酉时,妘挽和丹夏便在湖边等候,微风吹过,湖光粼粼,像极了妘挽此时起伏不定的心境,“您…真的不打算告诉太子吗?”丹夏问道,妘挽摇了摇头道,“还没到时候,若我的计划成功,这件事便可悄无声息的结束,是对…所有人都好的结果。”丹夏道,“也许…您是担心若是告诉了太子,他会选择第二种解法,对吗?”

妘挽看着烟水空蒙的湖面,久久无语,突然湖边草丛传来异动,来人正是桀统领,妘挽拱手道,“桀统领,别来无恙,可是你一人前来?”桀统领行了礼,而后道,“太子妃放心,自然是属下一人。”于是妘挽向丹夏使了个眼色,丹夏便退下把风。

妘挽长话短说,将事情的原委又说了一遍,同丹夏的反映一样,桀亦激动道,“不行,这样太冒险了,若是殿下知道……”“所以他不需要知道,隐藏在暗处的刺客已如惊弓之鸟,不会轻易放过任何一个机会,只要我们的戏做得像些,就一定能让他们上钩。”

看出了桀的犹豫,妘挽又道,“即便告诉了太子,我的毒侥幸解了,下毒之人又会再次沉寂,今日是‘牵丝引’,谁知明日会是什么,与其被动地防范,倒不如主动出击,趁机将他们一网打尽。”桀双眉紧促,抿了下嘴道,“属下…一切听从太子妃安排。”妘挽笑道,“好,一切还要仰仗桀统领。”看着桀统领离开的身影,妘挽知道万事具备,只欠东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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