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殇录(199)

绛刑站在一旁,看着信口胡诌的妘挽好笑,看着信以为真、白日做梦的屠小姐更好笑,他强忍了几次差点笑出声来。谁知屠小姐一碗饮毕,竟觉不够还要再喝,妘挽赶紧护住葫芦道,“小姐,人一生的气运都是有限的,莫不可胡乱使用。那一碗仙汤已足够小姐换个大好前程,若您将这个葫芦都要了去,莫非是要进宫当娘娘不成?”妘挽这不说还好,这么一说,屠小姐便更加不依不饶,趁妘挽不注意,丢下一锭金,抢了葫芦拔腿就跑。

看着远去的屠小姐,绛刑和妘挽再也绷不住大笑起来,绛刑道,“你个鬼机灵,没想到啊,那么不可一世的小姐,竟会如此的愚昧无知。”

妘挽道,“她呀不是愚昧无知,而是总想着她的荣华富贵,想得都快魔怔了。”

绛刑转念一想又问道,“那个葫芦里到底装的是什么?可别把人喝出毛病了。”

妘挽道,“师父放心吧,那是内金水,是用鸡内金、甘草、生姜、巴豆水熬制而成,专治腹胀积食,于她啊有益无害,不过吗?确有一个弊端。”

绛刑问,“有何弊端?”妘挽小声道,“就是会放屁不止,她若真将那一葫芦喝光,三日后啊必然声动惠阳城。”

绛刑再问,“那这锭金子如何处置啊?”妘挽道,“自然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了。”本来那葫芦内金水,妘挽是另有他用的,如此看来倒是便宜那位屠小姐了。哈哈哈,爽朗的笑声再次响起,穿过吵闹的街道,冲破厚重的围墙,在茫茫天地间四散开来。

妘挽和绛刑这边玩得开心,东宫却已是鸡飞狗跳。从暗卫们跟丢了太子妃之后,便立刻兵分两路,一路回东宫搬救兵,一路则继续寻找太子妃的下落。对于凤凛而言,这是个难得清闲的上午,下了朝会,处理完较为紧急的政务,便来到了丽孺人的院中听起了曲儿来。

太子妃的消息很快便传了过来,桀听了始末后先是一惊,二话不说便走进院里向太子禀告。好不容易盼来了太子殿下,丽孺人正沉浸在无比的喜悦之中,可此时桀侍卫却进来,不知在太子耳旁说了些什么,刚刚还泰然自若的太子,竟蹭得一下子站了起来,生气地喊了声,“胡闹!”便愤愤地扬长而去。“出动所有的暗卫,她好热闹,先从市集开始,给本宫一寸一寸地找,再派一队枭羽骑在城中和城郊巡视,若有人问起,就说东宫行守卫都城之责,低调行事,切莫声张。”凤凛边走边说,桀忙应道,“是,属下这就去安排。”

东宫的动作很快,刚出姻缘庙不久,绛刑便听到有一些步伐规整的人迅速朝这边靠近,眼疾手快地将妘挽拉进了附近的巷口才将将躲过,绛刑道,“听脚步,应该是同保护你的暗卫是一路人马,哎,看来你家已经得到了消息,正急着抓你回去呢。”

本以为妘挽会继续耍小性子,闹着不要回去,谁知妘挽竟平静地站在原地,有些怅然若失道,“是吗?我以为…我们还有时间,可以再去些远点的地方,如今看来怕是连城门都出不去了。”轻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后,又挤出一抹笑道,“虽然如此,还是要谢谢师父,谢谢您肯带徒儿出来,陪着我玩,陪着我闹,我已经很久…都没有这么开心了……那么我们便在此地分别吧,若是您被他们抓到,就不好脱身了。”说完妘挽就要走出巷口,突然,绛刑拉住妘挽的胳膊笑着道,“要出城吗?我知道一条近路。”

虽然不知道原因,但当绛刑看到妘挽强颜欢笑时,内心竟涌起一股冲动,再逃得远些,哪怕再多半个时辰也好,能为她留个美好的念想也好。妘挽先是吃了一惊,而后开心地道了声“嗯”。于是绛刑拉着妘挽快速往前走,利用人流掩护穿过街道,远离集市朝郊外密林处奔去。

溪水潺潺,杨柳依依,清澈见底的小溪旁,绛刑正在畅快地洗脸,这次跑得很仓促,确实有些累了。绛刑四仰八叉地躺在溪边的草地上,而妘挽坐在一旁闭着双眼、感受清风拂面,此情此景说不出的平静美好。就在绛刑寻摸着要说些什么时,妘挽率先开口道,“师父,咱们…该回去了。”

绛刑不解道,“回去?咱们好不容易才避开那些烦人的暗卫跑到这里,就这么回去了吗?不如多玩两天,咱们现在惠阳城郊,从此往南走,不出一天脚程便可到最近的岳县,那里的红烧兔肉可是出了名的,届时我们再转水路,领略湖光山色,不到半天便可到澎城……”

妘挽听着绛刑绘声绘色地描述,有些惊讶道,“师父,原来您…真的有想过带着我离开这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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