妘挽这边得知自己又不明不白被太子给阴了一招,心里早已把太子骂了个遍,而太子那边在朝会上依旧坦然自若,听着公卿们对今年中秋晚宴的期待,武王笑着道,“今年的晚宴,若是有太子妃和列位臣公的爱女参加,一定相当精彩。”然后又看向凤凛道,“听说太子妃受了伤,伤势如何啊?”凤凛道,“并无大碍,医师说将养半个月便可,不会影响晚宴的筹备。”武王道,“太子妃辛苦了。”凤凛道,“这是儿臣们的本分。”
朝会结束后,凤凛回了东宫,刚进大门便问道,“太子妃可回来了?”侍卫道,“回殿下,太子妃回来了,可…又出去了。”太子蹙眉道,“又出去了?可有说去哪儿?”侍卫赶紧道,“回殿下,太子妃穿着瑞服进宫去了,说…说是去太乐署。”听到‘太乐署’,凤凛眉头舒展,轻声笑了笑,不再多问转身便走了。
话说,妘挽来到了太乐署,看了舞娘们各式各样的舞,可却没有一个喜欢的。垂头丧气地出了宫,食不知味地吃了午膳,妘挽决定午后还是去找周婷商量商量。于是乎,妘挽去了周府,见到周婷,她同样也是吃惊不已,“太子妃,不是我给您泼冷水,骑马射箭我都不在话下,可跳舞、弹琴就……呵呵。”两人发愁了一下午也没想出了对策,妘挽在回东宫的路上,却意外看到了柴桑,便下车找了个茶铺,两人坐下寒暄起来。
听了妘挽的诉苦,柴桑不免摇头道,“这…在下就着实无能无力了。”这个回答,妘挽倒也不意外,柴桑看起来就是寒窗苦读的斯文人,怎会知道什么享乐之事呢。突然妘挽脑中灵光一闪,若说这惠阳城中行享乐之事的翘楚,那轩辕长钰必定榜上有名……有了方向,妘挽也不再那么发愁了,便问道,“先生今日出门可是要去草堂吗?”柴桑道,“正是,我知你事忙不能常去,可也总是托我捎些东西给孩子们,大家都很感激。”妘挽笑了笑道,“我也很是想念大家,不知虎儿的爹娘近况如何?”柴桑道,“忘了告诉你,虎儿爹爹的腿基本恢复,而且也找到营生的活计。虎儿娘为了感激小莹子的爷爷,准备明日备些好吃的招待爷孙俩呢。”说着看了看妘挽,有些吞吐道,“您想去吗?虽是些上不了台面的吃食,但大家见……”妘挽惊喜道,“我…可以去吗?”柴桑道,“当然,其实虎儿早就想邀请您了,他们不知道您的身份,但我想着……所以一直也没敢应承……”妘挽道,“与他们见面我怎么都是开心的,如此,还请先生帮我带个话,明日午时,咱们小莹子家见。”说完,便乘车离去。
翌日上午,太子不在府中,妘挽便寻了个理由溜出了东宫,出了东宫便直奔平泰侯府,到了侯府才知轩辕长钰不在府中。妘挽看了看守门的侍卫,然后转身在辛禾耳旁悄悄说了几句话,辛禾会意便上前同侍卫搭上了话。得到想要的答案后,妘挽和辛禾便乘车离开,“太子妃,刚刚侍卫说,世子一早便离开侯府,好像是去了…莳花馆。”“莳花馆?这是个什么地方?”妘挽见辛禾摇头,便询问起车夫来。车夫一听莳花馆,便开始支支吾吾道,“太子妃,这个……莳花馆是惠阳城中最大的教坊,是…男人们寻欢作乐的地方,您…您是去不得的啊。”妘挽道,“有何去不得,今日我就要去这个莳花馆,你若不去,我自会叫别的车。”车夫无法,只好硬着头皮把妘挽带到了莳花馆。
这个莳花馆表面看起来倒没什么,可一进门,丝竹弦乐之声便灌入耳中,很快便有一名举止不俗的美人,走上前招呼妘挽,妘挽倒也不扭捏,今日她身着男装在这里倒是很合时宜。里面厅堂雅舍,朱壁红纱,偌大的舞池中一位身姿绰约的舞姬正伴随乐曲翩然而舞,舞姿妖娆妩媚,博得阵阵喝彩之声,而在这喝彩声中,妘挽很快就看到了在二楼,正被众多美人簇拥着的轩辕长钰和轩辕长钧。
妘挽二话不说,便直奔二楼而去,但还未靠近,便被几个小厮拦下,“里面有贵人,进不得。”妘挽自是毫不怯场道,“去里面通禀一声,要是耽误了你家主子的事儿,小心挨鞭子。”小厮看着来人衣着不俗,听这话也不敢擅断,便进去禀告。此时的轩辕长钰正沉浸在温柔乡中开心的不得了,听到小厮的禀告,显得很不耐烦,微微起身向妘挽这边看了一眼。这一看不打紧,把轩辕长钰吓得哆嗦着站起身来,赶紧整理了衣衫,在众人不解的目光中走了出去,呵退了小厮们道,“太…公子,您怎么……来了呢?”妘挽边说边往里走道,“我来惠阳时间不长,竟不知惠阳还有如此美妙的所在啊。”妘挽进了厅,立马便有人在旁加了桌子、椅子、酒杯和糕点。